太子李弘死亡,天下震動,從長安,洛陽開始,天下縞素,哀殤千裏。
三天的時間,對於李治而言是一個漫長的日子,每天都在悲傷中,三天時間過去之後,太子也入葬了,而他在看完之後,目送自己的兒子入土為安,心中更是不岔,一個哀殤,眩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是在房間內,迷糊的眼神不斷掃視周圍,發現自己的房間,更加哀殤了,大喊:“弘兒,朕的弘兒啊!”
悲嗆聲不斷,彌漫了整個房間,武則天坐在身邊,握著李治的手,不斷安慰道:“陛下,陛下,弘兒已經去了,你不要這樣子了。”
看著他這個樣子,武則天沒理由心中一痛,那股疼痛,比起自己兒子去世還要痛苦,看不得李治這樣子,她手更加用力了,輕拍著李治,舒緩李治的憂傷。
李治發瘋了好一陣子,才算是接受了那個結果,夢囈道:“弘兒死了,弘兒啊,朕的兒子啊!你怎麼這麼早就去了呢?拋下朕一個人,白頭人送黑頭人,你讓朕怎麼接受這個結果呢?弘兒啊,朕的弘兒。”
哭嚷聲彌漫了整個房間,宮女們很識趣出去了,關門了,留下獨自麵對的兩人,李治不斷嘶吼,夢囈,絲毫不顧自己的身份,什麼皇帝,什麼天下之主,什麼萬歲萬歲萬萬歲,那都是假的,他的兒子死了。
死了,才二十多歲,就死了,他無法接受,不願意接受,可事實總是殘酷的,不管你接受還是不接受,它已經發生了,不可能改變的。
嘶吼了一陣子之後,李治不再嘶吼了,靜靜看著上空,瞳孔堅定,道:“下旨吧!”
聲音很虛弱,很讓人擔心,可他的威嚴不容許質疑,武則天愣了一下,傳喚來了貼身太監,還有一些官員,跪拜在下麵,李治喃喃道:“太子李弘,慈惠愛親,死不忘君,英年早逝,朕深感悲傷,思緒之下,每每念及太子之好,深感傷痛,痛徹思痛,追諡李太子弘為“孝敬皇帝”。”
“下去吧!”
旨意說完,李治懶得和他們廢話,官員們不敢違背,告退下去了,武則天也被趕了出去,房間中剩下李治獨自一人,而外麵,武則天見了那些官員,威嚴頓時上來了,道:“陛下如何吩咐的,你們就怎麼做,明白嗎?”
“是,娘娘。”
不敢違背,不敢說話,他們退下去,然後一道聖旨傳了出去,洛陽,長安,還是其他地方,都收到了這封聖旨,為陛下對太子的憐惜,深愛感到欣慰,太子可謂是第一個沒有當上皇帝而被封皇帝稱號的人。
而且還是父親對兒子的追贈,不得不說,李治對李弘的愛是多麼偉大。
這道聖旨之後,太子被葬入了洛陽的郊區的“唐恭陵”,百官服喪三十六日,很簡單,很簡潔的喪禮,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而我們的李周,也在服喪期間來到了洛陽,未來得及看自己的大哥一眼。
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他已經入土為安了,更是傷痛,去到了他的陵墓前上了一炷香,看著大哥已經死了,不可能挽救了,他無法哽咽了。
話語到了嘴間,卻無法說出去,柱在那裏,一動不動,一戰就是半天,雖然李周對於這個大哥才見過幾回麵,可李弘給他的那種關愛,擔心,還有感覺,他不敢忘卻,他是一個好哥哥。
這點不可置疑。
太陽從升起到落下,李周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憂傷的樣子,看得身後的可兒和西門北都心痛連連,西門北碰了碰可兒,給她一個隱晦的眼神,可兒無奈擺擺手,上前來到了李周身邊,道:“少爺,咱們回去吧,天都黑了,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李周沒有反應,站在那裏,眼神定格,雙目無神,很讓人憐惜,可兒心兒像是揪在一起,無法莫名的疼痛,靠在李周身上,道:“少爺,我們真的要走了,不然烈姑娘她們會很擔心的。”
人已經去了,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可兒不斷勸阻李周,李周回神,看了看天空,一片漆黑,依稀間可以看到點點的燭光,照亮的一條道路,隻可惜那光芒太弱了,無法全部照明。
“真的黑了。”
李周喃喃自語,似乎在嘲笑,又似乎在自責。
“是啊,少爺,天早就黑了,你都在這裏一天了,水都不喝一口,飯也沒有吃,奴婢知道少爺你很傷心,很痛苦,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即使太子殿下還在的話,看到少爺你這副模樣,他也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