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做男人難(1 / 2)

十一月,秋風蕭瑟。

李周站在秋風中,任由秋風吹刮他的臉蛋,亂了他的長發,動了他的心思,蕩了他的心弦,心弦恍如船槳一樣,輕輕劃動,泛起了一點波瀾,波瀾逐漸向著遠方蕩漾而去,直到了最後,消散在視線之內。

可李周心中那點愁緒,並沒有像瀟灑的波瀾散去,積攢在心頭,久久無法消散,李周看著遠方,蕭瑟的空中,吹落了幾片落葉,給這片深秋添了一風淒冷。

肌膚上刮過來一點寒冷,毛孔舒張,呼吸著這股冷氣,又死了一個,這是要大亂的節奏嗎?廬陵這邊還沒有搞定,他現在還不能回去長安,而且上麵沒有來話,自己不能離開這裏。

雖然說了是一年,誰知道上麵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等你回到去之後,參奏你一本,陛下沒有聖旨讓你回京,你莽然回來,這是違抗命令,李治雖然不會計較,可其他人呢?

光是他的母親大人,都不會饒得了他,誰讓李周殺了她的族人,她的哥哥,侄子,不是殺了就是廢了,沒有一個武家的人在長安了,可以說李周一個人斷絕了她老武家的希望,能不責怪李周嗎?

雖不至於殺死李周,讓他在這邊安享晚年,還是可以做到的,李周心中多少知道一些他母親的事情,心中一直忌憚,盡量不要去皇宮,不是怕見他的父親李治,而是怕見他那個母親。

見一次,他就感覺不爽一次,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雖然沒有表現出來,自從他動了武家的人之後,他相信她一定讓自己解釋,隻是李周一直沒有去。

從那以後,幾乎上沒有見過她,就那一次,武元慶的事情,暴力解決所有事情,讓她不可反駁,他相信從那一次之後,她肯定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他沒有信心可以瞞住她。

前來廬陵,也是為了和她鬥爭,免得大家都不開心。

他最不想要做的就是讓父親,皇兄們難做,也不想讓皇弟,皇妹們難為,隻能夠逃得遠遠的。

這樣對大家都好。

如今,閻立本沒了,事情似乎開始了轉變了,一切的寧靜都要掀起新的波瀾,將會搞起一番腥風血雨。

他在想回去好還是不回去好?

在他糾結的時候,趙婉霜來到了李周身邊,挽著李周的手,指著前麵的蕭瑟的天氣道:“夫君,你說這樣的天氣是不是一成不變?還是瞬息變化呢?”

李周眼珠子動了動,沒有說話,頭也不回,趙婉霜沒有生氣,繼續道:“你說天空下的小鳥是不是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該遠行呢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呢?”

遠行?原地不動?

李周心中抖動一分,是啊,自己何嚐不是那些小鳥,思考著該如何是好,回去好還是遠行好?或者是站在原地不動,等待著暴風雨到來,迎難而上,衝破雲霄。

成功了,將會是萬事大吉,失敗了,也就那樣。

李周眼神有了一點生氣,喃喃道:“你說它們會死嗎?”

死亡。

是李周一直忌諱的問題,有人說死過一次了,我還怕什麼?

俗話說:穿鞋的怕赤腳的,赤腳的怕腳臭的,腳臭的怕不要命的。

通俗的話語中表達出來很多信息,不要命的人又怕誰呢?毫無疑問,死過一次的人,這種人是最珍惜性命的人,為了活下去,死亡之前爆發出無比的勇氣,逆襲總是在這一刻發生,因此,這種人總是活得更加久。

就比如李周,死過一次了,更害怕死亡了,正因為知道那種感覺,才不想第二次嚐試,畏懼了,害怕了,還不如說是珍惜生命了。

生命來之不易,何必為難自己呢?

人們在死之前總是問自己,要是給我再來一次,我會怎麼樣怎麼樣?結果呢?

還不是那樣。

“夫君,死亡是每個人都必須經曆的事情,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夫君何必想那麼多呢?”

趙婉霜的話很簡單,就是你這個人咋這麼死腦筋呢?腦袋傻了還是沒腦子,你才多少歲,大好年華,想這些沒用的,不是在嚇自己嗎?

李周躊躇一笑,確實如此,自己想多了,自己才多少歲,十幾歲,二十歲都不到,這裏沒有汽車,沒有飛機,也沒有廣告牌,戰爭也木有,刺殺多了一點,可能夠要了他的性命嗎?

杞人憂天。

“是啊,夫君我確實想多了,還是夫人你看的透徹啊!”

李周轉過身去,摟著趙婉霜的細腰,盡管已經做過很多次這樣曖昧的動作,趙婉霜還是忍不住臉紅,嬌羞不已,李周最喜歡看她這個樣子了,一個頑皮而大氣的人,平時總要裝出一副大夫人的模樣,矜持慣了,突然嬌羞,別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