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陪你母後多說說話,那邊兒丞相還等著我,我就先走了。”
宣平帝朝政繁忙,平常也不能經常抽出時間來後宮,今兒也是因著歌月回來才特地抽了空來了一趟椒房殿。
“恭送陛下、父皇。”皇帝離去,自然又是呼啦啦一片儀仗行禮。
“臣妾也不打擾皇後和公主說話了,就先行回宮了。”竹珠兒也是有眼力見兒的,人家母女團聚,自己在這裏就是礙眼了,所以也直接告退了。
“嗯,袖玉,送順常出去。”項皇後微笑頷首,儀態端莊。
“諾。”
袖玉行禮,又對著竹珠兒說了聲“柔順常請。”
椒房殿中終於隻剩下自己和女兒了,項皇後心中這才放開了些,拉著歌月的手上上下下地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通,最後紅了眼眶道:“清減了不少,可是受苦了?”
歌月見母後落了淚,臉上露出乖巧,拿了帕子輕輕拭去項皇後的淚,柔聲道:“讓母後擔心了。”
項皇後將歌月給自己拭淚的手握於手中,輕輕拍了拍“這麼一轉眼你都十六了,前些日子太後還說過該給你議親了,母後本想著再留兩年的,但是就怕再拖下去就耽擱了。”
項皇後輕輕歎了口氣,繼續道:“你的婚事自有你大母做主,但母後還是不放心,總要給你挑個世上最好的夫婿才是。”
歌月眉眼之間染上點兒羞澀和乖巧,低聲道:“全憑大母和母後做主就是。”
其實她心中卻並不這麼以為,世上最好的夫婿又如何?如若不能一生一世專注疼愛,那麼有或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項皇後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忽而想起了什麼似的“上次母後瞧著那黎國的攝政王白衍,容貌俊美,舉止有度,年紀輕輕便大權在握,身邊還幹淨地很,就是不知你心裏怎麼想的。”
就在項皇後提氣白雲嘯的時候,歌月心裏就是咯噔一聲,默默翻了個白眼,母後啊,你誰不好偏偏瞧上了那隻狐狸,自己和他鬥得你死我活的,怎麼可能結下一個好姻緣?
難不成婚後天天貌合神離地暗地裏鬥法不成?
歌月雖這般吐槽,但表麵上卻沒什麼表示,隻隨意敷衍了幾句。
項皇後看女兒的樣子似乎淡淡的,心裏還有些疑惑,難不成自己竟看走眼了?漪兒對那白衍竟是半分意思都沒有?
“母後知道黎國路途遙遠,況且那白衍生的太過紮眼,將來指不定多少鬧心事兒,要真把你嫁過去母後還不放心。”
項皇後拍拍歌月的手,有些嫌棄,仿佛之前稱讚那白雲嘯一表人才的根本不是她一般。
“母後,漪兒隻想著一直陪在母後身邊,給母後盡孝,就是終身不嫁也無悔的。”
歌月趴在項皇後膝頭上,嬌嬌軟軟地說著,嫣紅的朱唇微微翹著,令人心腸百轉。
“你呀,女兒家總是要嫁人的,什麼終身不嫁就是胡言了。母後何嚐舍得將你嫁人?隻是母後不能害了你一生讓你將來怨懟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