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張主任和方氏的人都出麵解釋了，佳苑董事長周長山賄賂政府官員私下簽標的事情就是子虛烏有了，記者們也不再追究，不一會兒就四散離開了。
看著方氏集團和電視台的車走遠了，周長山才下車質問張主任：“張主任，這是怎麼回事？”
張主任扶了扶眼鏡，望著方氏集團的車遠去的方向，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剛才顧助理來談簽約的事，我還沒開口，江副市長就來了電話，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力有不足啊，不過，周總，這事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別的項目我會優先考慮你的，方氏集團不是你我惹得起的。”
這次張敬忠也是吃了周長山好處的，沒有辦成事也是心有遺憾，所以才這麼說的。這次和上次不同，佳苑地產的實力完全可以承擔起這個工程，把項目交給佳苑地產，張主任也不會有什麼擔心，但是交給康發地產就不同了，康發地產技術嚴重不達標不說，還用劣質材料，出問題再所難免，到那時仕途也就到頭了。
周長山早已經猜到是方氏集團動的手了，事到如今有什麼氣也隻好往肚子裏咽了。最後，周長山深吸一口氣，衝著張敬忠沉聲說道：“優先考慮我？就是那沒有油水的老年公園？”說完鑽進了自己的奔馳轎車，習慣性地說道：“開車。”
然而駕駛席上哪裏還有人，剛才那個司機是渠明手下，早趁亂溜了。再看看四周，桑塔納也不見了，現場能用得上的就隻剩下趙助理了，周長山冷聲道：“小趙，回去。”正在和張主任告別的趙助理趕緊和張主任示意性地碰了一下手，鑽進了駕駛席。
“謝謝，渠經理。”方氏公務車奧迪A6上，顧湘握著手機說道。
“小事一樁，還有，我已經不是渠經理了。”渠明說道，說完掛了電話。
桑塔納3000上，虎子掛上電話，說道：“妥了，每人一千。”
出動的攝像師和記者一動十五人，這些人都是通過畢欣的關係找來的，沒有拿到特別有價值的新聞自然會有些失望，不過渠明早有安排，完事後，每人送了一千紅包，下午還有方氏集團的記者會，記者們也算不虛此行。
“明哥，這次是不是會點虧？”虎子突然說道。虎子的話不是沒有緣由，這次出動了上百號人，沒人至少一百，像何鵬這樣的主力還更高，那就是一萬多塊。
“虧？嗬，你哥我什麼時候做過虧本的買賣？菜刀幫徹底消滅了，東日縣百姓解脫了，光是這個就賺了吧，這車不是錢嗎，回頭想辦法處理掉，還有，明天從我賬上拿筆錢把盛隆網吧盤下來。”渠明很舒坦地靠在座椅上，嘴裏叼著煙說道。
“對啊，菜刀幫倒了，還沒有誰能頂替菜刀幫，這東日縣就是咱們的天下了，先把盛隆網吧弄過來，再慢慢向酒吧桑拿中心什麼的拓展，我們可就發了，哈哈，還是渠明你看的遠，等等，明哥，買盛隆網吧需要不少錢吧，我聽說當時可投資了一千萬呢。”虎子說道。
渠明冷哼一聲，說道：“盛隆網吧被砸個稀巴爛，到現在還滿地血跡沒人清理呢，要有人願意，早動了，現在網吧在公安局手裏，那幫人肯定也愁著弄不出去呢，頂多一百萬。”
“我明白了，明哥。”虎子笑著哼了一聲，滿臉憧憬，說道。
這時，開車的大石問道：“明哥，為什麼不整一整姓周的？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商場上的事情還是在商場上解決比較好，搞過了容易激化矛盾，對誰都不好。”渠明煞有其事地講解道。
桑塔納朝著照江的方向歡快地行駛著，這個時刻，江副市長卻在緊鑼密鼓地轉移前幾天周長山送來的那筆巨款。剛才秘書剛剛報告說招標中心出現大量記者，江副市長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電話裏的人聲稱不按規矩辦事就把周長山的合同書交給記者，緊接著合同的傳真也來了，上任還不到一個月的江副市長馬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即撥通了招標中心主任辦公室的電話……
桑塔納在夜風情門口停下，一下車，渠明等三人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快步走進夜風情大堂，發現地上已經躺了數十號人，周圍滿是玻璃渣子，貝峰和俞東滿身是血，一人提著倆酒瓶怒眼盯著地上的人。
“出什麼事了？”虎子看出是自己這邊勝了，不緊不慢地問道。
貝峰冷哼一聲，不屑道：“五爺的人，丫的還想玩壺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