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東眼睛已經微微泛光了,但是並沒有表現地很開心,而是皺眉沉思著什麼,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在心裏暗暗籌劃如何弄渠明出來了。
何叔看看手表,說道:“咱們邊吃邊聊,我已經在雲天酒店訂了位子。”
來者是客,客隨主便,路遠東也不是矯情之人,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就隨著何叔往外走,走到車間,何叔又招呼大家一起去,人沒有最賤之分,憑啥修理工就不能和總裁一起吃飯,自己平時沒有功夫請工人們吃喝,不如就趁這個機會一起湊個熱鬧。路遠東屬於那種非常有涵養的上層人士,衝大家禮貌一笑以示友好。
修理師傅們很開心,馬上去換衣服,何叔則帶著路遠東先往外走了,就在這時,三輛五菱麵包車突然急刹車在門口停住,眨眼間的功夫,車上跳下近三十號人,這些人全都刺龍畫虎的,頭發染得五顏六色,一看就知道是社會上的混混,混混們全都手持棍棒。
路遠東隨身的四個保鏢職業性很強,一看情況不對,四個人幾乎是同時橫在其他人麵前,但是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兩腳叉開成八字形站立,背著雙手,漆黑的墨鏡擋不住目光的淩厲,四個人整整齊齊站成一排,如同泛著寒光的銅牆鐵壁。
但是混混們卻似乎並不看好那四個人,人全部進來之後,走在最後的那個順手拉下了鋁合金的卷簾門。
“你們誰是老板?”領頭的混混問道。
“是我,你們什麼人?”越過銅牆鐵壁,上前一步,說道,目光冷峻,語氣沉穩。
領頭的混混和另一個人對望一眼,確定眼前的這位就是目標之後,嘴角露出一絲鄙夷地笑意,退後兩大步,喊道:“給我揍。”
混混們當即揮舞起棍棒朝著何叔起來,但是何叔也不是吃素的,當年部隊上練就的底子還在,搶先一步抓住其中一個人的手腕拉了過來,正好擋住迎麵而來的一擊,然後丟開差點被打斷的手臂,衝著對麵的那小混混就是一記猛踹,那混混當場倒地。
保鏢們絕不先動手,但是一旦對方動手,他們也絕不手軟,都是一米八五以上的壯漢,抽出後腰的ASP伸縮甩棍就衝入敵陣,隻留下一個守在路遠東身邊以確保萬無一失。
修車師傅們還沒來得及去換衣服,看到混混們進來就拿了趁手的工具站到了何叔後麵,開打之後,毫不猶豫就衝了上去,揮起大扳手就往下砸。
路遠東的保鏢可不是一般的保鏢,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對付這幫臨時湊起來的小混混根本不是問題,加上何叔這邊的力量,用了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就把對方解決了,那個領頭的那想跑,然而門被關上了,一時沒跑成,保鏢上前一步,抓住衣服就把人提了起來。
“什麼人叫你來的?”這次該何叔鄙夷他了。
起初那人還不想說,路遠東的保鏢一甩棍揮在手指上,當時疼痛難忍,大喊道:“我說,我說,是——是,是刑警隊的何虎。”
“什麼時候的事情?”何叔又問道。
“中午。”混混老實說道。
何叔點點頭,說道:“給我滾遠點。”
那混混本以為自己三十號人對付修理廠幾個根本沒打過架的工人應該是搓搓有餘了,哪裏知道廠子裏另外有人,但是來了也沒有退回去的道理,於是就冒險上了,哪裏能想到自己這班人在人家麵前根本不堪一擊,聽了何叔的話,頓時如蒙大赦,趕緊開溜。
整個過程也就用了一分鍾多一點的時間,看著一群混混相互攙扶著狼狽離開,何叔大手一揮,說道:“走,吃飯去。”那樣子就好像是電視裏解決了半路阻軍的將軍招呼部下:繼續前進。
路遠東隻是默默記下這一切,並沒有多問多說什麼。
席間,何叔指著駿馬介紹道:“小路啊,這是駿馬,額,馬有才,就是你把常念叨的馬衛國他兒子,跟我修了八年車,論技術,可是一點不比我差。”
路遠東知道何叔的意思,於是說道:“真的這麼厲害?二十不到吧,後生可畏啊,正好,我那裏正好缺一個技師,不知道小馬有沒有興趣。”
駿馬本是不願意的,但是看見何叔衝著自己點頭,也就答應了下來。他知道何叔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多見一些世麵。
……
深夜,賓館,路遠東正看著波光粼粼的照江思考著什麼,助理郝哲上前說道:“查過了,景文明曾在上海拿過賽車執照,其父景向前是照江上任市長,正常離休,景向文就是他親弟弟。”
路遠東微微皺了皺眉,說道:“你先休息吧,叫左律師明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