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為了照顧馬六的速度走得並不快,這下渠明可真是後悔了,盯著帕薩特喊了一聲:“我靠。”跳下車大步跑到帕薩特旁邊。
“馬勒隔壁,你怎麼開車的?”渠明衝著車裏的人怒罵道。
在這樣的小鎮能開得起帕薩特的都是非常牛逼的人,這些人在這裏就好像是大城市開賓利勞斯萊斯的人一樣,隻要不出圈子,總能夠以無比高傲的姿態俯視一切。
很不巧的是開帕薩特的就是這樣一位。這人叫張開發,早些年承包煤礦發起來的,現在也算是這一帶的風雲人物之一,之所以說是之一是因為這兩年礦業發展實在是太快,新創造了不少和張開發有的一比的小富翁。
看看那破舊的老式吉普,再看看渠明一身的迷彩,張開發臉上頓時顯現出一種鄙夷地神色,同時在嘴裏說道:“你說什麼?有種的你再給我罵一句。”說著就已經從懷裏掏出了最新款諾基亞手機。
“我草。”渠明說著拉開車門把人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把人拖了出來,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後上前一腳踢飛了手裏緊握的手機。
這時兄弟們也圍了上來,渠明冷眼看了躺在地上的張開發,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兄弟們不約而同踢了上去,都穿著牛皮軍鞋,踢在肉身上如同鞭子抽上去一般。
因為內側的路麵已經成了一個大坑,除了大卡車別的車根本走不了,渠明的車隊占據了唯一一條通道,前後很快就堵了一大堆車,見識一般當兵的,山裏人不像城裏人,對當兵的還是帶一絲崇敬和畏懼的,所以都隻是在一旁看熱鬧。
周圍十裏八鄉的隻要是進了社會的,很少有不知道張開發的。很快人們就認出了張開發的帕薩特。但是大部分人還是在看熱鬧,當兵的惹不起啊。
當然眾人冷眼旁觀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張開發在這一帶的口碑很不好,和黑社會勾結欺壓礦工什麼的,老百姓看在眼裏,苦在心裏,卻也隻能忍著。不過,終歸是鄉裏鄉親,終於還是有人出來說情了。
一個打扮得有點像城裏的底層公務員的中年男人一邊掏煙一邊笑著訕笑著朝著渠明跑過來,說道:“大哥,不過,長官,來,抽跟煙。”
然而渠明卻不接,壓根不搭理。
“長官,你就是把人打死也解決不了問題,你看,你說個解決辦法,咱商量著解決怎麼樣?”中年男人見渠明不接煙,想人家大概看不上抽自己五塊錢的雲煙,就收了起來,不過嘴上卻沒有停。
“行,我就給老鄉你個麵子。”渠明帶著怒氣說道,然後朝著兄弟們揮了一下手。
此時人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了,渠明本也打算收手了,正好送個順水人情。見兄弟們都收手了,渠明說道:“十萬塊,你去和他談。”渠明一看圍觀人群幸災樂禍的表情就知道開帕薩特那人不是什麼好貨色,趁機為鄉親們出口氣未嚐不是件好事。
聽渠明那不容反駁的語氣,中年男人立即麵露難色,隻好勉為其難走到張開發麵前勸說。談判的過程有些艱難,張開發盡管已經嚐到了對方的厲害,但是卻始終不肯屈服,不過最後還是被說服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隻見張開發試著活動了一下筋骨,確定還可以站起來後,一瘸一拐走向帕薩特打開了後備箱,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一個報紙包著的東西交給了渠明。圍觀的百姓眼睛都瞪直了,耳聞不如眼見,以前都隻是聽說,這次可見真的了,而且後備箱裏還有十幾包呢。
其實,這一幕隻是碰巧而已,這筆錢是張開發花了一個月時間費盡心思追討回來的去年的煤礦,因為回去還要發工資,欠了工人幾十萬的工資,工人們三天兩頭鬧事,找了一幫小混混鎮壓也不管事。
路上的這坑也正是在一個月內出現的,之前並沒有這麼嚴重,這條路張開發走了幾千遍了,真正的輕車熟路,現在基本是憑著感覺車的,沒想到這次竟栽到了一個外地人手裏,張開發可是越想越憋屈。
接了報紙包,渠明隨便抽了四五張紅色鈔票遞給那個中年男人,然後帶著帶著車隊意氣風發離開了。
一輛鈴木奧拓車裏,司機正對同伴對剛才的事發表著看法:“他張開發和人家頂杠頂得過人家嘛,認個錯就沒事了,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看,王春林說和了一下,人不還給了五百嗎。”
“他張開發就該有這麼一劫。”同伴揮手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