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渠明看似很隨意地說道:“老警官,你也是這麼多年的老警察了,應該知道保密原則吧,要知道國家有些事情是不能公開的。”
兩位警官聽了一怔,看來這案子複雜了,從種種跡象表明,這人很可能正如他自己說的是國家的人,出現不到一個月,就和臨江一帶實力最強的黑-社會老大二哥杠上了,而且竟然能夠在幾十秒之內打倒六個實力不凡的警隊骨幹,尤其是那臉上的神態,那眼神,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有人的,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悍匪,就是為國家效力的特殊人物了。已經在內部網上查過,這個人並不在通緝之列,而且也沒有前科,況且出手砸廣告公司也是為了替打工仔討工資,顯然此人正義感很強,而且這麼優秀的檔案被國家特招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經過一連串精密的分析,兩位警官一致認為這個人極有可能和國家有關係,應該小心應對,但是在確切定論的情況下,一切還是得按程序來。這讓兩位警官多少有些為難。
渠明大概看出了兩位警官的難處,很大氣有風度地說道:“兩位警官不用為難,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隻是不用搞得太複雜,案子本來也並不複雜,該坐牢就坐,反正用不了幾天就要出去。”
渠明的自信讓兩位警官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兩人暗暗鬆了口氣,對視一眼,老刑警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們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就是你帶人砸了天宇廣告工程有限公司,根據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條的相關條款,你已經被刑事拘留了。”
渠明在心裏暗笑,這般老東西還真好騙,但馬上就擔心起來,局裏這次打動幹戈,顯然是那什麼劉老板捅到了局裏什麼了不起的人那裏,就憑虎子那般小混混怕是沒有能耐把自己弄出去,怕是凶多吉少了,其實坐牢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怕爸媽擔心。五年了,本來已經不什麼抱希望的爸媽終於等到了自己的歸來,然而剛剛一個多月,又進了牢裏,怎能不讓兩位老人傷心呢。
……
很快,渠明被押上一輛警用麵包車,經過改裝的老式昌河,後麵焊了鐵柵欄,很適合押送犯人。
小麵包閃著紅藍警燈,嗚哇嗚哇地衝出了市局大院。
三樓窗口,孟梁不緊不慢地抽著四十多塊錢的硬盒中華,說道:“勇哥,通知看守所的朋友了嗎?”
蘇大勇已經去醫院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沒必要再醫院受那份閑罪就回來了。蘇大勇摸了一下後腦的傷口,麵色陰冷地說道:“交待過了,這人不好對付,我特意交待小傑要暗中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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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包車徑直開往一百公裏外的正陽看守所,出了城區之後路麵就變得極不平整,車開的很慢,整整走了兩個多小時。
看守所周圍顯得很冷清,燈光都少見,隻有崗樓上大功率的射燈散著陰森森的強烈光芒,高高的圍牆隔離了外麵的溫暖,中間大黑鐵門像是等待獵物的巨大的血盆大口,兩個全副武裝的武警冷峻威嚴立在鐵門兩側,崗樓上的幾個荷槍的流動崗哨淩厲地掃視著院牆內,不時傳來一聲狗吠,更顯靜謐恐怖。
來接管的是一位滿臉橫肉的中年警察,細看肩章,是個三級警督,負責押運的隊員和兩毛一三級警督交接完之後就離開了。
兩毛一剛想對渠明說什麼,一個年輕警察走過來湊在兩毛一耳旁說了些什麼,隨後兩毛一隻留下一句:“你看著辦吧。”就離開了。
年輕警察身高不高,但是卻十分壯實,看樣子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肚子上卻已經長了不少贅肉,走起路來顯得特別橫,還頗有點領導的派頭。年輕警察領著渠明往裏走,繞了幾個彎兒,穿過一條長長地走廊,在一間牢房前停住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鐵門,借著走廊裏四十五瓦的大燈泡,能看到一條的長長地水泥大通鋪,鋪上黑壓壓地躺著一排人。
“狗子,交給你了。”年輕警察說著把渠明推進了號子,哐當一聲關上了大鐵門。
渠明當兵多年,殺傷無數,卻還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不過,渠明卻聽出了剛才那個警察在喊狗子的時候故意提高了聲調,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這更說明裏麵有問題。
警車一走,原本在鋪上裝睡的犯人們全都跳了起來,好奇地打量著渠明,一個個麵目猙獰,絕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