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昌城地處兩河之間,高雲隨軍又沒有軍船,東路有劉表的十萬大軍追襲。所以就隻剩下向西一條路了。而往西出了兩河河口之後,要回到長江北岸,則又隻有兩條路可以走。
其中一條就是從河流下遊頭往北,取豫章西界一路北進,經江夏東部到蘄春。而這條路現在已經讓魏延領大隊兵馬下寨堵死了。以虎威軍當前的軍勢來說,要突破魏延一軍很難,就算成行了,也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虎威軍每一個戰士在高雲心裏都如同手心肉,不到迫不得已,高雲是絕對不會拿虎威軍戰士的性命去冒險的。
而第二條路則是斜向東北,走幕埠山和九嶺山之間的一線險道,最後經過廬山的北邊境渡江,直接進入大別山的東境。
按道理說這第二條路是比較理想的,兩山之間道路極險,隻要進了險道,劉表是絕對不敢追入的。
但是此時此刻,對於虎威軍來說,進山道卻有一個致命的硬傷。那就是馬匹。高雲為了快速增援孫堅,所帶部隊都是騎兵。而山地叢林行軍,無疑是騎兵的死穴。劉表兵馬跟虎威軍交手多次,自然清楚高雲所領部隊的情況。
而這幾萬馬匹是虎威軍的重要根基,劉表也清楚高雲絕對不可能舍棄馬匹,基於這種巨大的優勢考慮,劉表是極有可能追擊進入兩山之間的。
所以說,當下對於已經人困馬乏的虎威軍來說,最有利的戰術就是先擊退劉表親領的兵馬,然後迅速退入幕埠山和九嶺山之間的山道,在劉表和魏延兩路兵馬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拉開距離,讓他們追不上。
這一點不但高雲心裏清楚,趙雲心裏也很明白,所以在大軍進駐吳昌的時候,趙雲已經做好了死戰殺退劉表的準備。
但是此時此刻,大哥卻讓他領兵去吳昌城西屯紮,趙雲大惑不解,便問高雲緣由。
高雲看趙雲疑惑,笑了笑,指了指北麵遠處能模糊看見的河流,對趙雲說道:“四弟你看,那條河距離我們這裏多說不過三裏開外啊”。
高雲說了這一句,便停了下來,微笑著看著趙雲。
趙雲似乎猛然醒悟,驚醒道:“噢!是了,大哥之意,莫非劉表將分軍暗裏渡河,以遏我軍後路?”
高雲點了點頭,笑道:“正是此意,武昌城地處兩河之間,陸麵並不寬闊,劉表大軍十萬,無法完全展開。以劉表之才,必然能洞悉這一點。他既然是攜怒而來,必然有心與我軍決一死戰。所以大哥以為,劉表必然分一軍趁夜渡河,襲我軍之後;劉表再領大軍攻我軍之前,使我首尾不能兼顧。如此一來,即便我軍拚死突出,也必然元氣大傷。劉表再使魏延領軍南下,擊我軍於兩河總口,則我軍勢必危矣。
南郡距離吳昌百裏之外,其間河流廣布,水域縱橫,劉表軍行進必然緩慢。以此估算,劉表軍必然於明日夜間到達。所以,我讓你先領兵馬於城西屯紮,歇息軍力。待明日後夜,劉表軍必然暗渡蘄水。四弟你可領善射之兵,伏於河岸之上,待敵軍堪堪渡過之時,齊起擊之,切記絕不可讓敵軍走脫一舟一船”。
趙雲剛想領命,但卻突然愣了一下,跟著說道:“大哥,若說擊潰來敵,小弟敢當軍令。但我軍並無戰船,而敵軍舟船盡在水中,小弟恐怕難保不讓敵船走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