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夜色籠罩著氣勢宏偉的相府,晚風拂過樹梢,府中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染上了朦朧的睡意。屋頂的琉璃瓦片上,一道黑影掠過,阿灼的床頭多了一張白絹。
阿灼睜開雙眼,眼中卻尋不到一星半點的睡意,攤開白絹,四個蒼勁有力大字印入眼中,顯然是上好的書法。但阿灼無心欣賞,隨意的將白絹丟入火盆中,陷入了沉思。
轉眼間來到相府已有幾日,阿灼對周圍的環境已了然於心。丞相季楓與夫人住在福祿院,相府一共有三位公子,皆為正室所出,長子季風柏居於淺滄閣,性子沉穩,少言寡語。兩個弟弟季風槐與季風柳,分別在蒼瀾閣和祈弦閣居住。風槐曾出外雲遊,見識甚廣,而風柳自小體弱多病,常年湯藥不斷。府中的嫡女季青沫季青泠分住沫裳閣與泠曼閣,庶女季千寒季千凝居於踏雪院。
東越太子給自己的期限是三個月,如今既已立春,自己務必要在立夏前找到江湖令的下落。阿灼不禁心亂如麻,近日二小姐季青泠行動異常,相府內的事情還沒有理順,至於江湖令,就更不用提了。
江湖令此物,因“得令牌者霸江湖”一句而得名,江湖兒女大多隻知西陵的前朝西延始祖殷燮當年因機緣巧合得到了這塊令牌而掌控了一股神秘勢力,才在亂世中脫穎而出,建立前朝也就是當年的西延國。
如今的西陵皇傅清蕭正是西陵的開國皇帝,隻是在動亂之中西延的皇室成員盡數血灑皇城,從此江湖令也就淹沒在塵土當中,再不知蹤跡。
阿灼端著大小姐親手為二小姐做的糕點,從沫裳閣一出來便迎麵遇上了季風槐。阿灼心中疑惑,二公子向來不與府中眾人親近,若是去給母親請安,途經沫裳閣反而繞遠,難道今日有什麼特殊的情況。
風槐身後跟著侍衛秋原,待阿灼行禮之時,風槐笑道,“早就聽聞大妹妹心靈手巧,廚藝非凡,我近年在外遊學,竟一直沒有口福嚐嚐青沫的手藝,今日倒是巧了。對了,你這丫頭眼生的很,是什麼時候提上來的?”
侍衛秋原見狀說:“她叫阿灼,以前不是府裏的丫鬟,前些日子,大小姐身邊的二等丫鬟錯了事,小姐覺得下麵的丫頭沒有合適提上來的,兩日前便從牙婆那裏選了她。”
“原來是這樣,這丫頭不錯,回頭我找妹妹要了去。”
阿灼聽及此,連忙下跪,“二公子請贖罪,這糕點是大小姐吩咐了送去給二小姐的,公子若是要品嚐,請帶奴婢先去回稟大小姐。”
“大膽,公子說話哪有你這奴婢插嘴的地方!”
“秋原,不得無禮,今日是我與這美食無緣,與阿灼無關,還不快向她道歉。”
秋原一直以來跟隨二公子雲遊四方,是府中一等一的侍衛,更算是季風槐的心腹,在相府內自詡高人一等,何曾幹過如此有失身份之事。但如今公子開口,不得不遵命,於是隻能憋紅了臉,勉勉強強道了個歉。
“阿灼謝過公子”。禮畢,阿灼抬頭望向季風槐,眼中充滿了感激的神色,低頭時臉上竟出現了一抹紅暈。
在季風槐捕捉到了少女羞澀的神色後,露出了理所當然的神色,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平日裏翩翩公子的模樣。
阿灼離開後,心想果真消息準確,東越太子派人送來的白絹上的將錯就錯四字,恰好解釋了季風槐今天的所作所為,隻是既然如此,倒不知這位自信的過了頭的二公子接下來到底要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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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幾章主要是講西陵相府的一些基本信息,還沒有正式的開始講述男女主的故事,覺得不夠精彩的讀者可以試著往後讀一些,情節就會精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