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瑜不知道宮池鶇忽然之間抽什麼瘋,對於這種喜怒無常的人,她覺得還是躲著一些的好,一眼瞧見林澤夫倚在窗口,眼睛居然微微眯起,心情很好的樣子,悄悄走至他身邊問:“三爺,你覺得那麼長鐵架子,會藏在哪裏?”
林澤夫說:“這隻要查過才知道了。”
“咣當……”
兩人望去,卻見宮池鶇一揮手,把手裏的茶杯揭翻在了桌子上,茶水縱橫,門口小廝戰戰驚驚進來收拾,點頭哈腰,“宮池先生,這茶不好喝?”
“什麼鬼茶?帽簷渣子?換!”宮池鶇說。
安雅瑜心驚肉跳,見林澤夫垂頭理著袖子,臉上了然得很的神態,心想他們都是男人,也許知道宮池鶇抽什麼筋?輕聲問:“三爺,宮池鶇怎麼了?難道他這種混黑幫的都是這副喜怒無常的德行?”
林澤夫瞧了她一眼,見她半仰著頭,滿臉懵懂的求知模樣,心中暗暗好笑,一臉的高深莫測,說:“也許是那女主角不合他的心意,讓他擔心票房不好,所以心情不好。”
安雅瑜想及剛才情況,深以為然,點頭,歎了口氣,“那女主角的確比穀蘭差了很多,宮池鶇又少賺了一份,確實心情好不起來。”
林澤夫掩嘴咳了兩聲,心有戚戚焉地點頭。
宮池鶇見兩人倚在窗口,低聲談,輕聲笑,心情哪會好得起來,咬著牙想了一遍自己發下的把牆角撬到底的誓言,心說他還從沒有辦不成的事!打氣鼓舞了自己一番,站起身來,走到兩人身邊,故作不以為意,“兩位在談些什麼呢?是不是在想那鐵架子怎麼藏得無影無蹤了?”
安雅瑜點了點頭,“沒錯,如果這東西一定要那鐵架子才能觸發,那麼大帥身上背了這麼個東西還無知無覺,就匪夷所思了,真讓人猜不透。”
宮池鶇狀若無意地擠進兩人中間,迎著安雅瑜問:“你猜猜看,這架子被藏在了何處?”
安雅瑜看了一眼兩人之間隻剩下一個巴掌寬的距離,隻好後退兩步,離遠些,認真思索,“從現場到醫院之中,一路上都有無數人護送,那件東西如果要取出來,一定要除下外衣才行,如此一來,就隻剩下在醫院被醫生檢查的時候了。”
“你是說那鐵架子還在醫院裏邊?”宮池鶇說。
“這隻是一種可能,也許在,也許不在。”安雅瑜臉上現過一絲猶豫說。
宮池鶇說:“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也許這有人用別的材料采用另外的方法製出了同樣功能的機關,如此一來,就不用穿脫衣服這麼麻煩了。”
安雅瑜雙眼發光,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我也是這麼想,可我猜不出來,什麼材料能代替鐵?”
宮池鶇在她目視之下,渾身血液頓時流快了幾分,“可得好好兒查查了。”
安雅瑜點了點頭,把拍電影的那道具又拿起來看,指著那鐵架子說:“這過肩橋用鐵製才能保證硬度,使得前後機關很快打開,但這是拍電影用的,為保證拍戲的時候跑動不至於移動掉落才裝在肩上,如果改裝成從前胸繞至後胸,是不是更方便除脫一些?”
宮池鶇積極地攔在林澤夫身前,擠到她身邊查看,“恩,確實可以做成這樣。”
安雅瑜拿起那東西仔細看了又看,忽覺得好半天沒聽到林澤夫說話了,回頭一望,宮池鶇擋住了他的身影,就繞過了他,舉起那道具問:“三爺,您說呢?”
林澤夫掃了宮池鶇一眼,收回視線,接過那道具看了看,“可以。”
宮池鶇被他那一眼掃得氣悶心口痛,見林澤夫半垂頭端詳道具,目光似有若無地短暫停留在她的臉上,平日裏冷淡之極的麵容少見的帶著些溫和,安雅瑜仰著臉看他,黑發如漆,目光盈若秋水,嘴唇半啟如塗了一層胭脂,即使沒有打上背影光,兩個人也如被柔和燈光包裹,身上蒙了一層光潤,和諧美好之極,他忽覺一股淡淡的心涼湧上了心頭,想了半晌該不該擠進去,最後決定還是擠進去之時,就聽攝影棚之處有人大聲尖叫,“死人了,死人了,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