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瑜搖頭,“暫且沒有,我記得他們坐在大廳南邊窗子之處,槍響之時,也許我沒多大注意,之後仿佛就再也沒見兩人了。”
林澤夫想了想,“你說得對,林大輔這段時間似乎太過安靜了。”
“三爺對五姑奶奶到底顧著一份姐弟之情,所以才留有一線餘地,沒有將林大輔處置了。”安雅瑜垂頭說,“今天參加壽宴的人極多,林大帥到底是何人刺殺,怕是難得很。”
有人接話,“依我說,要說難也並不難,說容易麼,也沒那麼容易。”
兩人回頭,就見宮池鶇一身白裝盛雪,手持文明棍,自小徑深處翩翩而來。
安雅瑜驚訝地說:“宮池先生還沒走?”
又打量他全身上下,燈光之下,他那身白色西裝一點汙穢都沒有,不由暗暗驚訝。
宮池鶇任憑她打量,自己解釋,“安小姐,有什麼疑問嗎?”
安雅瑜慢吞吞地說:“宮池先生倒愛幹淨得很。”
她暗自思索起來,宮池鶇在證實了那風水先生為騙子之後,就刻意低調起來,讓人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而自己也忙於分析案情,就沒有過多注意於他,如今一想,似乎自那以後,他也沒在座位之上?
事發之後,他又在哪裏?此時忽然出現,又為了什麼?
“安小姐是不是在推測事發之時,我不在現場?”宮池鶇停了停說,“我的確不在現場。”
林澤夫一警,“宮池先生去幹什麼了?”
宮池鶇卻是笑了,“安小姐,三爺,實不相瞞……”
林澤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冷一笑,“宮池先生是去找那瓷瓶了吧?”
安雅瑜恍然大悟。
宮池鶇笑得忠厚靦腆,“沒錯,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麼,最能抓住機會了,三爺把那修補好的瓷瓶一亮,我未免心如貓抓地癢,有這好機會,當然想拿來瞧瞧,可想不到三爺這等焦頭爛額時候也沒有疏忽了守衛,我無機可乘啊……”
安雅瑜悄悄看了眼林澤夫的臉色,咳了一聲說:“宮池先生還真是坦白得很。”
宮池鶇一本正經,“在安小姐麵前,我向來不說假話,再說了,三爺把那拚成大半的瓷瓶拿了出來,不就為了引得人哄搶嗎?我當然得湊個熱鬧。”
安雅瑜瞪了他一眼,“說吧,你遇到了誰?”
宮池鶇哈哈了兩聲,“安小姐真是目光如注,沒錯,確實有人半途離開了大廳,和我遇上了,這樣吧,安小姐,我提供些線索,你來猜猜,我到底遇到了誰?”
安雅瑜說:“好,你說。”
宮池鶇說:“在你們開始詢問那呂大通的時候,我就走出了大廳,見幾名侍衛護著那裝瓷瓶的木箱往西廂房走,我在後麵跟著,原想動手的,可卻感覺有些不對,三爺您一向小心謹慎,瓷瓶已聚齊大半,在堂上亮相,怎麼會派這麼少的人護送?我周圍查看,果然讓我發現在西廂各處,埋伏不少便衣,我隻好打消了不良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