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用哪一隻手勒住了那繩子,怎麼套在呂大通的脖子上,呂大通又是用哪隻手握住了你的手腕?”
柳媽說:“當然是兩隻手同時用力了,他用哪隻手握住我的手腕,我怎麼知道?”
安雅瑜說:“請三爺派兩名士兵過來,演練一下柳媽說的情形。”
兩名士兵過來了,林澤夫還特意選了身高體形都差不多的,又讓人拿來了麻繩。
安雅瑜說:“請呂師傅拿出些油彩來,普通的就行了。”
呂大通還真從衣袋裏拿出了一小盒油彩。
安雅瑜打開油彩,問:“呂師傅,當時你是把油彩塗在掌心之處的嗎?”
呂大通點了點頭,指著自己的右掌,“就是這裏。”
安雅瑜示意那矮一點的士兵伸出手來,在他掌中塗了油彩,說:“好了,請兩位按照柳媽說的演練一下殺人情形。”
一名士兵拿起繩子,套上了另一名士兵的脖子,那名士兵作勢掙紮,塗滿油彩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行了。”安雅瑜抬起了那扮作殺人凶手的士兵的腕子,舉高了讓大家看,“你們看,如果是柳媽殺人,她手腕上的指印應該是這樣的,四指在前,拇指在後。”她讓士兵抬起柳媽的手腕,“而柳媽手腕上的指印,卻剛剛好相反,哪一種情況造成這種情形?請三爺派多一人來。”
林副官自告奮勇,“我來,我來!”
安雅瑜點頭,“這一次,你來當柳媽。”
林副官躍躍欲試,“要我怎麼做?”
“你把他的胳膊扭在身後,另一名士兵開始勒脖子……”安雅瑜指示。
殺人情形再次展開,卻是林副官將那名塗滿油彩手的士兵胳膊扭在了身後,另一名士兵去勒他的脖子,士兵拚命掙紮,反手去抓林副官的手腕,在他腕上留下了深深的紅色指印。
不等安雅瑜說明,林副官自己抬高了胳膊,走到柳媽麵前對比,高聲說:“沒錯,這一次對了,她手腕上指印和我的一模一樣!她不是一個人殺的人,而是另有同夥協助!呂師傅說的才是真的,說,你的同夥是誰?”
呂大通連連點頭,“我沒有說謊,就是那樣的,我被人把胳膊扭在身後,我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柳媽臉色呆滯,眼眸轉動,似看向堂上某處,又收回視線,冷冷地說:“安小姐,算你厲害,幾個手指印而已,就讓你看出端倪來,可那又怎麼樣?人就是我殺的,要殺要剮隨你!”
“你既有同夥,說為了姐姐斷了雙腿而殺人,想必也不盡然吧?”安雅瑜說,“可這卻正好說明,你與同夥對呂大通和梅家班知之甚深,當年將梅落雪囚禁之時,一定仔細調查過他身邊的人,發生過的事,才能在這種情況之下,仍然能找到說辭,將呂師傅倒打一耙。”
堂上之人這次倒是沒有人出言反對,隻互相望了望,暗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