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拉高衣袖,林大帥忙阻止,“你的腕子我今天早上才見過,沒有的。”
林二太太卻說:“這可不成,隻有大帥知道怎麼成?傳到有心人的眼裏,還以為我和大帥同謀呢。”她還是緩緩拉高衣袖,卻是皓腕潔白如玉。
正喧嘩間,卻有一位仆婦神色慌張,護住左手,陰沉著臉緩緩後退,往窗口處退了去。
這邊動靜早被緊緊觀察動向的安雅瑜瞧見,朝林副官暗使眼色。
林副官幾步向前,向她飛快逼近,她撞破窗子往外騰躍,一下子就來到長廊之外,林副官緊追而至,和她在長廊外交起手來。
幾聲槍響,隔不了一會兒,林副官與兩名士兵提了位胳膊受傷的仆婦進屋,拉高她的手腕,手腕上卻清晰之極地印著紅色指印。
六姨太尖聲笑了起來,說:“那是柳媽,二姐身邊的廚娘,二姐,你可別說,這又不關你什麼事!難不成柳媽也像我一樣,有什麼狂暴症不成?”
林二太太眼眸陰沉,冷冷掃了柳媽一眼,“我那裏下人就有幾十個之多,都是大帥指定的,他們是什麼身份,從何而來,大帥最清楚了。”
六姨太哈哈狂笑,狀若瘋狂,“二姐,你別裝糊塗了,你那樓裏的人,如果沒有你的認可,不是犯錯被趕走,就是被變賣別處,大帥,您仔細查查啊,你當年指定的人還剩下幾個?”
林大帥對她卻一點不信,隻冷冷地說:“她怎麼還在這裏?”
兩位仆婦看向了林澤夫。
林澤夫就拱手說:“爹,兒子還有些東西想問她。”
林大帥皺了皺眉,就不再理她,隻轉頭望向柳媽,臉上現了絲追憶,“沒錯,這柳媽是我當年讓人從街上買來,送給阿婉的下人之一,她不是一直在廚房做事?”
林二太太點頭,“是的,大帥,我實在不知她怎麼會身手如此之好,平日裏也看不出來啊?大帥您瞧,一定有人在栽贓冤枉我。”
六姨太陰陰笑了兩聲,卻不再說什麼。
林大帥就說:“把柳媽帶上來。”
那仆婦被兩名士兵推著,跪在了堂中。
顧波上前問:“柳媽,你說,你手腕上的紅印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像呂師傅所說,想將他殺人滅口之時被他抓住手腕弄上去的?是誰指使,你的同夥又是誰?”
柳媽仰起臉來,滿臉桀驁,“沒錯,是我,都是我做的,什麼殺人滅口?這老家夥是梅家戲班班主,我有一個姐姐在戲班唱武生,因為唱錯了一個調,被下邊的觀眾起哄,就被他打斷了雙腿,沒幾年就去世了,呂大通,你還記得佩芝嗎!你不記得了吧!”
呂大通後退兩步,臉色愕然,“你是佩芝的姐姐?不可能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