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瑜戴上口罩,實在忍不住,“三爺,您早知道這裏有死屍?”
“不知,但來這種地方,總要做好充足準備。”林澤夫說。
林幽蘭見兩人戴了口罩,向林澤夫伸手,“三哥,還有嗎?”
林澤夫淡淡掃了她一眼,簡單直接:“沒了。”
林幽蘭隻好拿了塊手帕出來打了個結蒙在臉上,嘟噥,“三哥,你怎麼能這麼偏心?我好歹是你的妹妹。”
說著,從衣袋裏拿出兩幅手套,遞給安雅瑜一幅,“雅瑜姐,這幅給你。”
安雅瑜接過,不由問:“你就帶了兩幅?”
林幽蘭奇怪地望她,“當然了,帶那麼多幹什麼?”
安雅瑜看了一眼林澤夫不帶一絲表情的臉,心說作為現場唯一一個既戴了口罩又有手套全幅武裝的人,她還真有點受寵若驚。
走進屋裏,來到內室,安雅瑜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屍體,她才明白林幽蘭和林副官為何會到外麵去嘔吐了,屍體的嘴自兩邊嘴角被割開,傷口到了耳朵根部,腹部有一個極大的洞,再看清楚些,她也差點兒嘔吐了,腹腔空洞洞的,裏麵的器官全都已被掏空。
死者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雖然麵容蒼老,嘴部被毀,但仍然可見臉部輪廊極為俊美,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美男子。
“屍體造成了這麼大的破壞,現場的血跡卻少得很,雅瑜姐,這是不是代表著這裏不是第一殺人現場?”
安雅瑜點了點頭,“沒錯。”她拿起屍體的手臂瞧了瞧,“從屍斑形狀來看,他死亡已超過十二小時了。”
“怎麼會有個人死在了這裏?”林幽蘭說,“這幢小樓不是沒有人居住的嗎?”
安雅瑜四周圍打量了一下,隻見這閣樓裏洗漱用品一應俱全,更有一張書桌放在窗邊,窗子卻用厚厚的木板封住。
林澤夫走到窗邊敲了敲,皺眉說:“木板裏麵嵌了鋼板。”
林副官不等他吩咐,來到門邊,也學他用手指敲,側耳聽了半晌,“的確,好像……和木板有點不同?”
林幽蘭鄙視,“林副官,你到底長沒長耳朵?”也跟著走到那木門邊,拿手指磕了磕,“的確,好像……和木板確實有點不同?”
林澤夫總算開了尊口,說:“推門進來的時候,那扇門重了許多,林副官,你就沒發現?”
林副官終於肯定,“門和窗戶一樣,夾層都裝了鋼板,三爺,您懷疑這人一直被關在這裏?”
林澤夫點了點頭,走至屍體邊看了看,“這個人腹腔被掏空,身上卻沒多少血跡,像是被清洗過。”
安雅瑜說:“沒錯,如果這裏不是第一現場,那麼,殺人現場在哪裏?”
林幽蘭跟著他們站在床前,說:“雅瑜姐,我倒是奇怪了,這閣樓被人做成了一個囚牢,偷偷關了個人在這兒,誰會那麼大膽?”
屋子頓時沉默下來。
林幽蘭似乎終於明白了這其中的不同尋常,左看看,右看看,垂下頭去,檢查起了那屍體,“雅瑜姐,這個人肯定死前受了不少苦,被人折磨而死的,他的嘴被人割開之時,也許還活著,手腕腳腕上有勒痕,都是新近留下來的,他是被人捆綁殺死,老傷倒沒有什麼。”
安雅瑜點頭,“確實如此,從他臉上的神色來看,被囚禁期間,他日子過得還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凶手忽然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