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副官,我都跟你說了,我並沒有見到真人,每次來酒店,都是他們來找我,那些紙條莫名就出現在我的手袋裏了,隻要我照著他們說的辦,事後總有好處。”穀蘭拿出一麵小鏡子,照了照,又拿出粉盒來,用粉撲沾了細粉,細細擦在臉上,十分憐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安雅瑜隻得說:“穀小姐,咱們三爺對這件案十分關心,讓您來酒店協助查案,也是情非得已。”
穀蘭把鏡子粉撲放進了隨身攜帶的手袋裏邊,回眸,撲哧一笑,“白副官緊張什麼?三爺交代的事,再怎麼著,我也會替他辦好的,白副官,咱們走吧。”
說罷,搖曳身姿地走上了酒店台階,早有門童滿臉笑容迎了上來,“穀小姐,您來了?還是老地方?”
穀蘭一步不停往門內走,“你們這裏的法蘭西咖啡好喝,讓人想念得緊,隔三岔五的,如果不喝上一杯,嗓子裏的饞蟲就勾起來了。”
門童將她往大廳領,賠笑著,“穀小姐,咖啡早給您備好了,您就放心吧。”
他眼角都不掃便裝的安雅瑜一下,隻把安雅瑜當成了穀蘭身邊的又一個狂蜂亂蝶。
走進咖啡廳,穀蘭腳步一停,譏諷說:“白副官從沒來過這地方吧,仔細學著點兒,別失禮於人。”
安雅瑜垂下了眼眸,“穀小姐,三爺身邊的人,不會這麼沒見識的。”
穀蘭哼了一聲,邁步而入。
兩人在二樓靠窗的位子坐下。
穀蘭用小勺子一下一下地攪著杯裏的咖啡,杯子敲得叮叮當當的響。
安雅瑜夾了兩塊方糖到自己的杯子裏,試了一口,皺了皺眉。
穀蘭嘴角現了絲譏諷,“白副官,一般人是喝不慣這種口味的,咖啡麼,本來就苦。”
安雅瑜揚手,侍者過來,她問:“請問是否有奶精,這種維也納咖啡加上一兩勺奶精味道才會與眾不同。”
侍者笑了,“客人真是懂得咖啡之人,我這就幫客人取些奶精來。”
穀蘭悻悻頭偏向了一邊去,可不知道為什麼,卻又瞬即轉臉過來,臉色發白。
安雅瑜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就看見了那個男子,隻見他一身淺藍西裝,手裏端著一杯咖啡飲著,杯裏的水汽上升,他那張普通溫和的臉也飄忽不定,像是感覺到了她的注視,他舉起杯來,微微向她點頭示意。
“是他嗎?”安雅瑜問。
穀蘭急說:“不是。”眼眸之中帶了懇求之色,“白副官,我們改日再來吧。”
說話間,那男子已然離座,向她們走了來,手裏卻依舊端著那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