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沛鼎收回目光,“是麼?”
殷佩手撫上了胳膊上的傷口,閉上雙眼,“齊爺,咱們已經是同一路人了,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
齊沛鼎默然。
司機沉默地開著車子,隻聽得見車輪在路上滾過之聲。
過了許久,急刹車聲響起。
“齊爺的幫忙,我們會記住的,答應齊爺的事,我們不會忘記的,齊爺,多謝您了。”殷佩開車門下車。
車門合上,車子繼續往前開,齊沛鼎將手指放上了眉心,輕輕歎了口氣。
司機在後望鏡裏看他,“齊爺,您別擔心,他們不敢亂來的。”
齊沛鼎閉目靠在車椅之上,“父親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齊爺……?”司機囁嚅,“老爺也是為了齊家。”
“好了,走吧。”齊沛鼎掐著眉心。
“是,齊爺!”
……
林府遙遙在望,林澤夫的傷毒沒有再發作了,回到林府小樓,林太太聞聲而來,林大帥也驚動了,小樓來來往往探望的人不計其數,到了大半夜,這才消停了下來,安雅瑜一直陪著,林澤夫早已和家人用了晚飯,而她卻滴水未沾,終於等到曲終人散,這才去護衛營食堂找吃的,可翻遍了食堂,卻隻翻到兩個硬邦邦的烙餅,苦命地伸著脖子往下咽,那餅實在太硬了,卡在了她的喉嚨裏,她忙反伸手到背後案台上拿水,卻沒有摸到。
剛要轉身,水杯卻塞進了她的手裏,她回頭,驚訝之極,背靠柱子冷冰冰站著的人,不正是還應當在外迎送賓客的林澤夫?
他一臉嫌棄,“你就吃這個?”
安雅瑜想答話,硬邦邦的餅子卡在喉嚨裏,嘴一開,餅子碎沫兒濺了出來,她忙捂嘴,喝了一口水,咽下去了才說:“哪比得了三爺,能吃飽就行。”
林澤夫就沉臉從她手裏掰過一塊餅子,塞進了嘴裏,安雅瑜心潮略澎湃,想看他吐出來,可還好,他竟然咽了下去,卻再也不碰那烙餅子。
安雅瑜三下五除二把餅子塞進嘴裏吃完,飲了水,擦嘴,轉頭對林澤夫說:“三爺,您有事請說。”
他看了她一眼,說:“餓了,走,陪我去吃宵夜。”
說完,背著手往門口走。
安雅瑜呆呆在他身後站著,實在沒忍住,“三爺,有宵夜吃您早說啊,您就看著我吃了一肚子的冷餅?”
林澤夫回頭,皺眉,“你吃不下,就在一邊看著。”
“吃,吃得下!”安雅瑜說。
她撇了撇嘴,估計這人也就在捉弄下屬上找點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