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們這是要回去了?”
齊沛鼎視線從那輛廢棄的汽車上掃過,“看來三爺是遇到麻煩事了,要不要我送你們一程?”
安雅瑜正想答應,林澤夫回頭看了她一眼,她沉默垂頭。
“不用,借輛車給我們就行了。”林澤夫說。
齊沛鼎笑了笑,一揮手,後麵車子裏的軍官下車上了後麵的卡車,騰出了一輛小車出來。
林澤夫說了一句,“多謝了。”
齊沛鼎說:“能為三爺效勞,我求之不得,我要回西南了,能和白副官說兩句嗎?”
林澤夫回眼看了安雅瑜一眼,微微點頭。
安雅瑜有些納悶,和他走到了另外一邊去。
齊沛鼎目視於她,她滿身兒狼狽,身上沾了雜草微黑的麵頰有一點汙穢沾於其上,可她的眼睛卻明亮得如天上最亮的星星,他看著她,她曾經是他的夢,可惜的是,他自己親手把那夢給弄丟了,而現在,即使她觸手可及,可周身卻如蒙了一身盔甲,他永遠不能觸及。
“齊爺,您找卑職有事?”安雅瑜問。
她生疏的口吻讓齊沛鼎一陣鬱悶,他知道,無論現在和以前,對她來說,他隻是個陌生人而已。
他停了停說:“上次在白副官麵前失禮,是我的不是,特地向白副官賠不是。”
安雅瑜笑著說:“沒什麼,任誰沒有一個喝醉酒不痛快的時候。”
她隨隨便便地站著,對他笑,像對著許多其他閑人一樣,客套而疏遠,齊沛鼎垂下頭來,“白副官,三爺事情多,又受人矚目,跟在他身邊,小心些。”
安雅瑜怔了怔,拱手,“多謝齊爺關心。出門在外,凡事當然得小心些。”又禮尚往來的說,“齊爺這次回去,自己也得多加小心。”
除了一聲聲的客套,他竟然無話可說,可他卻舍不得走,視線落到了林子裏,看見樹杆上槍擊的痕跡,又回過頭來,“白副官,你們這次出去,遇上的麻煩事看來不小,白副官,你我一見如故,您如真遇到了什麼困難,倒可以來西南找我。”
安雅瑜笑了,“三爺都不能應付的事,我想,天下間沒有誰能應付得了了。”
齊沛鼎沉默了下來,良久才艱難地答,“那倒是。”
相對而站,他們之間卻已經無話可說了,安雅瑜等了一會兒,見他依舊無言,拱手說:“齊爺,我替三爺多謝您的車子,今日就不多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