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梢之處忽飛縱下一個黑色人影,他一舉長刀,寒光閃過,曹桂湘的頭便自頸間折斷,卻依舊連著頸皮,並不跌落。
至此,她才轟然倒地。
黑衣人把長刀緩緩地插入了刀鞘,深深地看了林澤夫一眼,視線又落到安雅瑜身上,還是那略有些沙啞的男聲,“白副官,有些事情,探究太深,對三爺不好,對你自己也不好。”
林澤夫從林副官手裏奪過手槍,對準了他,“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黑衣人眼眸晶亮地望定了他,“三爺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林澤夫把手槍上膛,“我不需要你們救!”
黑衣人蒙麵巾後麵氣息微吐,蒙麵巾微微起伏,卻像是在笑,“白副官,這解藥,用水送服,每日三次,每次半勺,服用期間,不可葷腥。”
他手一揚,一個紙包朝安雅瑜扔了去,安雅瑜接到手裏。
他身子急速後退,手裏甩出一根長繩來,搭在了樹梢,身形揚起,直往樹梢飄了去。
林澤夫臉色冷凝,指扣扳機,槍聲響起,卻沒能打中他,幾個起路,一轉眼的,他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林澤夫緩緩地收回了槍,扔給林副官,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曹桂湘,捂著鼻子說:“離開這兒。”
林副官點了點頭,安雅瑜卻說:“三爺,先吃了第一餐的解藥再走。”
林澤夫皺眉,安雅瑜卻把解藥小心地分出了一份出來,用紙呈著,雙手捧著走到了林澤夫跟前,仰頭看他,“三爺,您坐到那邊去。”
林澤夫眉頭皺得更緊,卻依言坐到了那塊大石之上。
林副官把水壺遞了過去,林澤夫瞪了他一眼,他隻得摸了摸鼻子把水壺收回。
“三爺,張嘴。”安雅瑜說。
林澤夫沒動。
“張嘴……啊……”安雅瑜半張了嘴示意。
林副官偏頭忍笑,雙肩不斷的抽動,水壺裏的水嘩啦嘩啦的。
林澤夫垂眸,表情隱忍,張大了嘴,安雅瑜把藥粉倒進了他的嘴裏,轉頭對林副官說:“林副官,水壺。”
林副官把水壺遞了過來,林澤夫就著水咽下了那藥粉,冷冷掃了他一眼,他馬上把臉上的笑收了,一本正經地請示,“三爺,咱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林澤夫沒動,視線卻移到了倒在地上的曹桂湘處,說:“找些樹葉石塊,先把她蓋住吧。”
安雅瑜回頭,輕聲說:“沒錯,她到底是為了三爺而死的。”
林副官去攏樹葉石塊。
林澤夫來到安雅瑜跟前,負手站著,陪她一起看著躺在地上的曹桂湘,“你看出來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