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睜開了緊閉雙眼,緩緩地坐了起來。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從全身上下的各個部位傳來,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身軀,很多地方都被裹上了繃帶。
看來自己受了極其嚴重的傷,他苦笑。
轉頭,目光掃向周圍。
自己在一間不大的帳篷之中,床邊的地上堆滿了染血的繃帶和一桶裝滿紅色液體的水桶。
“這應該是我的血吧”
他苦笑。
“你醒了”
一到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男人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他十分好奇究竟是誰能躲過自己視線的偵查。
那個女人正依靠在帳篷內的一角,她穿著著一襲自己好似從沒有見過的服裝,深藍色,還有白色的羽毛所裝飾。
她的長相秀麗,黑發黑目,柳眉之間帶著一絲英氣,給人一種女中豪傑的感覺。
“你好”,男人禮貌性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我受了什麼樣的傷,但是很感激你救了我”
男人的模樣十分認真,就像是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說的話一樣。
女人微微一愣,她的表情看起來稍微有些吃驚,說道:“你還記你是誰嗎?”
“我是誰?”
男人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是一個十分有趣的問題,他開始不斷地回想。
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在腦海中心爆發了開來,這種疼痛感好似能令人感受到世界的崩塌,萬物的毀滅一般。
男人開始慘叫,他用手緊緊地捏著頭,這種疼痛感令他生不如死。
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用手擠爆自己的腦袋。
女人大驚,她迅速衝上前來,想要控製住試圖傷害自己的鍾昇。
“來人啊!”
她大聲叫道。
這個男人的力氣大如蠻牛,她前些日子早已見識過,單憑自己是無法控製住他的。
四個黑發大漢衝了進來,紛紛衝上前來按住他的雙腿雙手。
他強大的力量讓大漢們吃了一驚,大漢自己的兩隻手都很難以控製住這個男人的任何一支四肢。
大約五分鍾之後,他停止了掙紮。
女人看起來鬆了口氣,此時躺在床上的他雙目無神,仿佛經過了撕裂靈魂一樣的折磨。
看來他是失憶了,女人暗自感歎。
“你們,出去吧”
女人對著那四個大漢說道。
四個大漢點頭,紛紛離開帳篷。
女人看著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男人,在內心之中,一股同情感油然而生,自己好想要說點什麼。
一個熟悉的身影,仿佛在她的眼前重現,那個身影與床上的這個男人進行完美的重疊。
“我叫哲羽”那個女人說道,她頓了頓,看著這個男人道:“從現在開始,你就叫書部台了”
男人想要爬起來,可是如今他的已經沒有那麼多的力氣了。
哲羽見狀,將他扶了起來。
男人吐出一口濁氣,道:“謝謝你,書部台就是我的名字了”
一瞬間,哲羽的目光變得有些閃爍,她的淚水從眼眶之中湧出。
她說話的聲音帶著哭腔,道:“書部台,這是我已經病故的弟弟的名字,對不起..你和他長的太像了”
四年前,整個部族還沒有遷徙的時候,自己的弟弟因為意外染上風寒,沒有足夠的醫療手段,病死了。
那段日子是哲羽的噩夢,母親因為過度的傷心得了病病死了,父親也在之後上吊自殺,全家就剩下她一人,哲羽獨自接手自己父親部族首領的位置。
哲羽的父親曾是赤部部族的首領。在曾經的東方草原之上,赤部並不算強大,隻能勉強做到保護族人的地步。
想到這裏,哲羽又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起來,那是她最不願意去觸碰的回憶。
可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可憐的男人,她又回想起了曾經躺在病床上的無助而又奄奄一息的弟弟。
前天,自己將他從戰場是綁了回來,在路上之時,她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男人的長相。
他的長相和自己已經病故的弟弟-書部台生前幾乎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是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這也是她一整晚隻為替他療傷的原因。
這個書部台微微一笑,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了自己的胳膊,用手指輕輕的抹去了哲羽的淚水,道:“姐姐,書部台這不是回來了嗎?”
一瞬間,長久以來壓抑的感情好似得到了釋放。
哲羽將書部台猛地摟入懷中,她大聲的哭泣著。她清楚,在她懷裏的這個書部台是個冒牌貨,盡管這樣,她也多麼希望能有一個家人來和自己一起生活,讓她自己不再孤單。
“這一定是上蒼賜給我的禮物,曾經我失去了家人,如今我卻又得到了一個弟弟”
哲羽哭泣著說道。
在她懷抱中的書部台並沒有說話,他安靜的,任由她宣泄她自己長久壓抑的情感。
“書部台?”哲羽停止了哭泣,她說道。
“姐姐?”
哲羽笑了笑,她抹去了淚水,道:“想出來走走嗎?姐姐幫你”
書部台點了點頭,此時的他對外麵的事物非常的好奇。
在哲羽的攙扶下,披上了狼皮鬥篷的書部台來到了帳篷外。
清新的空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草原。
此時的兩人,在十多座帳篷的中心位置,這裏是一座營地,或者說是這個部族的定居之處。
一些路過的男人女人們見到哲羽,便紛紛行禮。
“弟弟,姐姐可是這裏的首領呢”
“姐姐,你可真厲害”書部台笑著說道“管理這麼多人一定很辛苦吧”
哲羽高興極了,好像是自己的弟弟又重新出現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