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月明星稀夜。
一名慵懶豔麗的黑衣少女坐在樹上,眉目裏帶著冷意。
月色微涼,花的香味在空中回蕩,在月的醞釀想漸濃,有著薄霧的襯托下,顯得有些仙境的夢幻。
少女起身,抬頭望月,月光灑在絕世的容貌上。
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
傾世無雙。
風起,披在少女背上的墨發長發在風中瑟瑟飄動。
少女的目光收回,看向不遠處的樹叢中,眉目中的冷意消散,挑眉輕笑:“嗯哼,還不打算出來嗎?”
語落,一個粉雕玉琢的精致娃娃,咧著白齒笑著撲進少女懷裏。
“若煙,明天帶我去離殤宮好不好?”討好的聲音從男孩粉潤的小嘴裏吐出。
“嗯?去那幹嘛?”
墨墨眼裏閃著精光:“吃飯,看看瀝水的廚藝有沒有長進。嘿嘿,”
冷若煙看著爬在自己懷裏的藍發黑眸的小男孩,抽手摸了摸男孩的頭發,一雙墨眸裏泛著寵溺、無奈:“嗯,下次去的時候我讓瀝水做給你吃。”
墨墨突然想到什麼:“哦,對了。青姨他們找你,好像有什麼事。讓你十分鍾內過去。”
“那走吧。”
冷若煙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墨墨精致的臉龐。三年前墨墨就可以化成人形了,但墨墨卻化成了三歲小孩的模樣。冷若煙也曾問過墨墨為什麼,墨墨笑著對她說:“這樣才能讓若煙抱我啊,如果年齡化成大了,若煙就不肯抱我了。”對於這個答案,冷若煙表示有點哭笑不得。
一少女一娃娃,在這外界視為死亡之地的幽暗穀深處,看為自家花園。
冷若煙看著穀中熟悉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毒,一獸一地,眼中帶著懷念和感慨。
十四年,不快不慢的這十四年,過去了。十四年前,若不是青姨他們和墨墨,估計自己早就死在這幽冥穀的外圍了吧。這十四年間,青姨,雪姨,羽叔,翊叔是她如親生女兒一般,穀中的魔獸們視她為這幽冥穀的小公主,並不是看在青姨他們的麵子上,而是真心的看她。
五年前,自己身體能夠承受多種毒藥的時候,九毒五怪紛紛獻上了自己的體內的毒,各種毒草、毒花,混在一起為她解了毒。
父親,母親,前世這兩個人隻給了她們生命,沒有給過一點疼愛。眼裏隻有榮華富貴,不惜犧牲她們的自由和生命。當年隻有十的她,毅然決然的帶著黎月和雪然,秘密離開了那個讓她們絕望的家。
這十四年來,青姨他們用他們獨特的愛告訴了冷若煙,在世界上,還有著他們愛著她冷若煙。
十四年前,冷若煙答應過青姨他們不會在十五歲前離開幽冥穀。
從那以後,除了唯一一次走出山穀去奪壓製蠱的丹藥,冷若煙就沒走出山穀半步。就連成立離殤宮招人,出任務,發命令都是青姨他們代勞。
想著想著,冷若煙已經走到一座堪稱城堡的屋前,推門而入。
“喲,若兒,還真按時啊,十分鍾正好,不多不少。”一聲戲謔的聲音從廳裏傳來。
冷若煙走到廳中,笑看眼前的四人。
青姨,青發金眸,一襲青白裙。
羽叔,墨發金眸,一襲白袍。
雪姨,銀發墨眸,依舊一襲黃衣。
翊叔,紅發墨眸,一襲暗紅袍。(為什麼是暗紅的呢?當年三歲的冷若煙,眼神鄙夷的看著身穿灰衣的翊,冷冷地吐出一句:“好像老太公。”之後,翊就換成了暗紅的衣袍,唯怕那天冷若煙再說他想老太公。)
冷若煙坐在了四人麵前。青姨笑著對墨墨說:“墨墨,先出去玩會,我們和若兒說點事。”
墨墨暗暗嘟囔一句:“什麼事這麼神秘,連我都要回避的。”卻還是走了出去。
看著墨墨走出去,冷若煙把視線轉向青姨那。
“青姨,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冷若煙輕聲問道。
秋雨(青姨)笑了笑問:“若兒,你現在已經幾階了?”
冷若煙想了想,遲遲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