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公爵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自己還穿著昨天的普通衣物,再配上自己蒼老的麵孔,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老者,想必對方把自己當成受傷燒糊塗的老家夥了。
老公爵自嘲的笑了笑,想他被人尊敬了一輩子,到老了竟然被一個比蒙人看不起,當成了發燒說胡話的窮光蛋,向來身居高位的他,忽然發現這種被人平等對待的感覺還不錯,尤其是對方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隻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老頭子來對待,而且……,還有那麼點不敬老……。
有錢人的心態寇博不懂,但物極必反這個道理寇博卻很明白。整天被人當佛一樣恭敬的人,你對他太好他反而覺得你對他是不是有所圖謀,你越是表現得謙卑恭敬,地方越是看不起你。
反之,如果把他當作普通人對待,不去搞那虛偽的一套,人家不但覺得你很真誠,說不定還能高看你兩眼。
就像賽特老公爵,寇博管他叫老頭子、老家夥、老不死、他反而認為寇博是個憨厚耿直的比蒙人,不但沒有任何戒心,還把寇博當成了救命恩人。
就在老公爵昏昏沉沉的時候,寇博又走了進來,拍了拍他的臉蛋把他叫醒,說是要換藥,這個世界的魔法醫療技術已經達到了很高的水平,有什麼病痛去聖殿教團的教堂一趟,讓牧師或者神父用白光閃兩下立刻就能好,哪用什麼吃藥換藥?可是寇博不能去啊,別忘了他可得罪過聖殿教團的聖女,誰知道帝都有沒有她的耳目,萬一被發現,自己在伊裏亞特還怎麼呆下去?
老公爵本來想告訴寇博,讓他把自己送去教堂醫治,可是他現在燒得是渾身無力,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無奈的任由寇博給自己換藥。他懷疑比蒙人是怎麼在沒有神術師的環境下生活的,這種原始的醫療方法在大陸很早就失傳了。
見老公爵滿臉表情古怪,寇博笑道:“老頭子你就放心吧,我給你上的藥都是從西北帶來的,我在西北給不少牲口治過病,你這點小傷休息幾天就好,死不了的……。”
可是這安慰的話,聽著怎麼那麼別扭?什麼叫給牲口治過病?什麼叫小傷?老子的胳膊都被劍刺穿了!血都流出去好幾碗了!要不是老公爵不能開口講話,早就對寇博破口大罵了。
被寇博像治牲口一樣粗魯的換好了藥,(反正老公爵是這樣想的。)老公爵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失血過多對一個老人來說已經是非常致命了,再加上持續的低燒,老公爵的生命就掌握在寇博這個蒙古大夫的手中了。
當老公爵再次向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黃昏,金黃色的陽光慢慢的隱沒在了地平線上,餘光把大地染成了一片暖色,老公爵奇怪自己怎麼會看到夕陽,難道自己已經蒙神的召喚升天了?
可是他一回頭就看到寇博咧著嘴對自己傻笑,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沒想到這個比蒙人竟然把自己搬出了屋子,放在院中曬太陽。溫暖的陽光讓老公爵的氣血回升,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沒想到這個看其來憨乎乎的比蒙人還有這麼細心的一麵。
“老頭子,你餓不?”寇博把老公爵身上的獸皮毯子向上蓋了蓋問道。
賽特老公爵昏迷了三天一直沒吃東西,寇博不說還好,一說老公爵馬上覺得自己肚子裏饑腸轆轆,發出了咕咕的抗議聲。
寇博起身回到了屋裏,不大會就提著許多食物走了出來,葷的素的的都有,甚至還有一壺酒,就在院子的草地上擺了起來。
老公爵活動了一下胳膊,發現已經能夠行動,就自己拿起食物吃喝起來,他看到有酒,忍不住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卻引起了他劇烈的咳嗽,因為寇博拿的酒都是西北的烈酒,人類一般喝不慣這麼猛的東西,不過老公爵還是堅持著喝了半壺,酒一下肚,老公爵頓時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舒坦,這還是他第一次喝西北比蒙人釀的烈酒,那種跟人類美酒不同的口味和辛辣,讓他似乎回到了年輕時飲馬狂歌的年代……。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做那行的?”老公爵酒足飯飽後,打著酒嗝問道。
“我叫寇博,西北來的,在帝都幹幫派。”寇博吝嗇的把酒壺倒過來,似乎想把裏麵最後一滴酒倒進口中。
“幫派?是做什麼的?”幫派這個詞對老公爵這種上流社會的人來說,還是很陌生的,所以他並不知道幫派的具體性質,誰讓現在的帝都黑幫都隻是幹一些下九流的勾當,老公爵跟他們就好像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一樣。
“幫派啊……,就是幫助別人辦事,然後我們收錢。什麼催債啊,打架啊,運一些貨物什麼的。反正能吃上飽飯就行,管他幹嘛呢。”寇博想了想說道。
“噢……,我有個工作,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幹。”老公爵聽了寇博對幫派的介紹,笑著問道。
“沒問題……,隻不過你一定要付錢,我手下好多兄弟要吃飯的。”
寇博心想,大魚總算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