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讓他慢慢冷靜來下,不能因為報紙上的言論就斷定這一切都是軍閥在幕後操縱。這很有可能是律葬城一夥的陰謀,為了離間自己和皖係的關係。對,肯定是這樣!
他又低頭仔仔細細的看起了報紙,上麵的名單明顯有問題。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賭王大會開到一半的時候,由於擂主大部分換了人,軍閥們曾經再次秘密押注。
那時候鍾南都已經死了,怎麼還會有人押他!新名單他也想看,可是磨了很久段四兒也沒有答應。據說保密措施做的太好,大家互相之間都不知道各自究竟押了誰。律葬城他他們不知道從何處得知了這件事,可是他們沒有真的名單,於是就上了這一張假名單,混淆視聽!
想明白了以後,他心裏頓時有了底氣:“柳前輩,這篇報道純屬汙蔑!”
看他的表情變來變去,臉色由蒼白漸漸轉為紅潤,柳必為一時有些懷疑他的話。
正要再問,喊話聲由遠及近:“慕容淵,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滾出來!”
是皇甫雋!慕容淵雙眼突然變得通紅,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可還沒等他走出去,同樣雙目赤紅的皇甫雋已經怒氣衝衝殺了進來。
看到皇甫雋,所有人都戒備起來。傅雲意立刻到了慕容淵身邊,和他並肩站著,幾位評判也都隱隱擺出了防禦的姿態。慕容世家的人更是槍都上了膛,開保險的聲音響成一片。
“皇甫雋,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還敢回來?千珒呢,被你帶到哪裏去了,把她還給我!”
皇甫雋手裏捏著張報紙,舉起來給眾人看了看:“我們兩個究竟誰才是該死的王八蛋,你自己好好看看!”說完把報紙朝著他臉上扔去。
他一把抄住,不慌不亂的回擊:“報紙上說的純屬胡扯,這也能被你拿來做證據。怎麼,難道你想憑這個就說賭王大會背後的黑手是我嗎?”
“報紙上說的純屬胡扯,那你怎麼解釋日前有軍隊的大兵喬裝打扮,暗中保護和平飯店和擂台的事?”
他聽了心中一凜,厲聲反問:“什麼軍隊的大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皇甫雋冷笑:“你不想承認,那我就幫你回憶一下。前些天聶兄參加第二場比試,就在排隊入場的時候,他發現周圍有些人形跡可疑,於是就暗中讓冰逍去查看——結果就是那些當兵的說,奉命前來保護賭王大會。”
“哈,笑話!就算他們奉命而來,難道就能證明我和軍閥有來往嗎?”
看他準備否認到底,皇甫雋又說了一句:“沈夜城死後,千珒擔心律葬城前來報複,當時人手緊缺,她曾經找你商量過加強防守的事。回來後千珒告訴我,你說已經請了援兵,不必擔心。過了不兩天,軍隊的人就出現了,這怎麼解釋?”
他聽完沉默半晌,咬著牙回答:“千珒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誰敢肯定這話究竟是我跟千珒講過,還是你胡編亂造想要坐實我的罪名?”
皇甫雋完全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越是狡辯,越是說明他和軍閥之間有脫不開的關係:“他們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知不知道律葬城一夥其實也是和軍閥勾結在一起的!”
這句話像驚雷似的在慕容淵耳邊炸響,他說什麼,律葬城也是軍閥派來的?慕容淵似乎被震住了,紅潤的臉色再度開始發白,繼而變成鐵青色,過了半天,才恨恨的說:“你不必再跟我扯皮,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你。憑你三言兩語,難道就能顛倒黑白,受死吧!”
話音一落,慕容世家的人紛紛衝了上去。東來也帶著玲瓏坊的人趕了過來,加入混戰。皇甫雋也不客氣,招招致命。三招兩式撂倒了圍在身邊的幾個嘍囉,他腳尖一點,竟然直撲慕容淵而去,氣勢如虹!
“小心!”傅雲意提醒了一聲,立刻和他一左一右攻向了皇甫雋。
而此時的聶天青,已經按照剛才定好的計劃,趁亂潛近了傅雲意的房間。皇甫雋說,最近他身邊已經沒有了可用的人,必定還有些來不及銷毀的證據藏在屋裏。
時間緊迫,聶天青關好房門,開始仔細搜索起來。東來說皇甫兄弟送給靳少東的槍不見了,讓重點找找。他首先翻的地方就是床,枕頭和被子都一寸一寸捏過,不出意外的沒有任何東西。
接著他搜了衣櫃,裏麵掛著成排的衣服,都是傅雲意平時穿的。每一件衣服他都仔細檢查過,口袋、袖子甚至衣領裏都搜了,仍然沒有可疑的物件。
第三個地方是書桌,在這裏聶天青發現了件不同尋常的事情。桌上放著個煙灰缸,看樣子用過很多次了,底部有很多被灼燒的痕跡,一點一點的烏黑色在白瓷上很是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