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象發生的第十五天,忘川派的掌門水心柔,親身趕到。
她明眸璀璨,齒如瓠犀,一襲白衣盛雪,清麗的容顏,不施粉黛而如朝霞映雪,美豔絕倫。在水心柔的身邊,還跟著十餘白衣女修,這些女修,都是各具姿色,比之日曜閣女苑的武修,尤有過之而無不及。
仔細查探了一番之後,水心柔便準備以強力,嚐試破開這禁製般的壁障,而就在這時,她居然發現,先前還堅不可的壁障,竟在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疑惑間,水心柔眉頭輕蹙,邁步跨入壁障所在之內,忽然,神色大變,疾步向後退出,額上,汗跡隱現。
就在剛才,她邁進其中的時候,其體內的一部分靈流突然流散,雖然這一部分,微小的幾可不論,但水心柔依舊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修為,確確實實的降下了一絲。這讓她大為震驚,不敢再有逗留。
“莫非,這片空間......存在時間錯位?”眼光一閃,她得出一個自覺極為荒誕的結論來。
同一時間,日曜閣,歸去來兮橋之上,第八塊鎮魂碑轟然爆開,少年靈魂飛出,在無形的引力牽扯下,歸入肉體內。
萬丈高空,那耀眼的八卦圖案,虛微一晃,無聲息消散。風起、日現,靜止的空間,恢複生氣。仿佛一切,從未曾發生過一樣。
少年緩緩睜開眼睛,眼中綻放出邪異血光,一閃即逝。
抬頭看了一眼,通靈諭令所激發的護罩依然還在,少年神識蔓延出去,發現百丈之外的慕容娉婷等人神色如常,心中稍定,立刻邁步朝前走去。
再說慕容娉婷五人,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後,便發現豎在橋兩邊的白玉石,不知怎地爆作了粉末,一個個都止住了腳步,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幾人雖都不知其中奧秘,但這白石,能曆經數百年風吹雨打而不朽,顯非尋常之物,不可能自然敗壞,唯一的解釋,便是人為造成!
但,在這“歸去來兮橋”上,設著絕強的禁製,沒有通靈諭令,就算諸葛清流想要硬闖,也絕不是件容易的事,以此推論,外人闖閣,那可能性,微乎其微。
沉吟片刻,慕容娉婷掃了眾人一眼,肅然開口道:“事態嚴重,必須立刻清查,你等速速隨我原路折返,不得耽誤!”
說罷,轉身一步踏出,便要朝來時方向掠出去。
“不必了”,此時,隱約的輪廓,自薄霧之中,穿透而出,少年淡淡的注視著慕容娉婷,道,“那麵的石碑,全部碎裂。”
慕容娉婷眼瞳一縮:“是你做的?”
少年緩緩搖頭:“此事,我也不知。”
“你不知?”慕容娉婷冷然一笑,目中仿佛要噴出火來一樣:“把別人當作三歲孩童麼?”
少年神色一愕,不明白對方何以會如此的氣憤,隻得訕訕一笑,不再多言。
“此事,我會稟明靳師伯,你想好該怎麼解釋吧。”見少年沉默,慕容娉婷麵色更冷,一拂衣袖,招呼眾人道:“走!”
若有所思間,幾人逐一跟上前者,隻留下唐婉,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盯著少年,臉上洋溢起似是而非的笑容。
少年麵帶尷尬之色,食指觸了觸鼻尖:“婉兒,我很可笑麼?”
“人家笑的,並不是這個”,唐婉直直的凝視著少年,嘴邊笑意更濃,酸溜溜的道,“慕容姐姐,似乎對蕭大哥你格外的關注呢......”
聞言,少年冷汗掉了一地,搖頭苦笑間,上前拉起唐婉柔荑:“傻丫頭,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慕容這......師姐,她可不是個隨隨便便就會動情的女人。”
他原本是想說,慕容這瘋女人,鬼才會看上她,話到嘴邊,轉念一想,用詞似乎有些不大妥當,這才臨時改口。
“但,假若姐姐她真的鍾情於你呢?”唐婉明眸閃動,刨根問底道。
“那我也不......”
少年毫不猶豫,正要說出答案,嘴巴被已被滑膩的冰涼捂住。
“答應婉兒,若真有那麼一日,千萬不要傷害姐姐,好麼?”雙目對視,唐婉認真道,那烏亮的眼眸之中,也是一片複雜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