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墜魔地裏麵的樣子啊……”
長生穀眾人中那些第一次來此的弟子們皆都發出了這麼一聲驚歎。因為他們所看見的場麵已經完全超過了他們對這個世間的見知,不少人確信,這絕對是一個做夢都不會有人所能夢到的世界。
孫礫也看著眼前光怪陸離的場景怔怔不語,他在之前曾無數次想象過墜魔地的真實樣子,但等他現在真正進入這裏之後,卻被深深的震撼住了。
到處是魔氣!這是眾人的第一眼所見之場景。
而那些黑色的魔氣也不是如同黑夜一樣,籠罩住整片世界使人看不到任何縫隙。實際上,它們就像是一簇簇巨大的蘑菇一般,極不規則的分散在這片世界裏,而把它們分隔開的則是一條條如蜘蛛網般錯綜複雜的道路。這些道路或寬或窄,有的可同時供百十人同行,而有的則隻能允許兩三人並行通過。
因為這數不清有多少條的道路存在,所以使得這裏就跟迷宮一樣。而這片世界裏隻有單調的黑白兩色,就跟棋盤上的棋子一樣分明,溫和白色的光亮是由一些漂浮在那些道路上方的不知名石頭所發出的。
可以想象,這些石頭應該是前人所布置下的。否則,若是沒有這些發光源的話,那這片世界裏麵應該是漆黑一片,因為在幾十米的上空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魔氣,如蒼穹一般籠罩著這片世界。而墜魔地有這片可腐蝕萬物的魔氣所籠罩著,不要說陽光,就是連隕石都不會落進來的,何況外麵還有大陣所守護。
這樣看來,墜魔地就真的跟迷宮一樣了。上下皆無出路,隻有中間這跟裂縫般的道路可供他們穿行。
對這裏的情況大概有了初步的了解之後,眾人站在原地沒有離開,反而開始討論起對策來。
“這裏麵的上空處皆是魔氣,距離地麵也不是很高,所以我們是無法飛行了。既然不能禦空,那就隻剩下步行這一辦法!大家說說,我們該如何走?”在沒有長老帶隊的情況下,蕭炎因為地位和修為都是這裏麵的人中最高的,所以他就名副其實的成了眾人的領隊。此刻他站在眾人前麵負手而立,遠望著已經順著不同道路進入其中的別派弟子說道。
“這些道路寬窄不一,周圍又都是可怖的魔氣,人多擁擠反而容易出亂子,我看…我們還是分開獨自行動吧。”一個正式弟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分開?這怎麼行!途中萬一有人遇險,那豈不是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此言極對!吳長老也說過要讓大家互相扶持的話,我們豈有剛一進入就分崩離析的道理?”
這名正式弟子如此一說,如他一般是築基期修為的弟子們倒是沒多大反應,可記名弟子們卻都神色慌張的反駁起來。
“蕭師兄,萬不可這麼安排!我們修為低下,可是很難獨自完成這采摘靈藥和收集淨土的任務啊,就是僥幸完成,但這墜魔地裏的人又如此之多,若是我等碰上一些心懷鬼胎的修士,那也是難以自保的。”
因為事關生死,所以此時也沒人在乎正式弟子和記名弟子兩者間的尊卑之分了。一個記名弟子甚至跑到蕭炎身邊有條有理的說出了此行不妥之處,惹的那個發表意見的正式弟子衝他們不屑地冷哼一聲,道:“那你說該如何行事?哼,我們正式弟子進入這裏是因為各自有各自要做的事情,可不是來跟你們當保鏢的。”
“那……那你們就要拋棄我們了嗎?”人群中,一個記名弟子驚駭地尖聲說道。
看著人心慌張的記名弟子們,孫礫倒是對如何安排無所謂。他甚至希望蕭炎按照那個正式弟子的意思來讓大家獨自行動,那樣自己完全就可以找一個隱秘處躲藏起來,等到一個月後大陣開啟,自己再把禦魔珠一扔然後大模大樣的走出去……
因為門派並沒有要求進入墜魔地的弟子們必須帶回靈藥和淨土,自己可以找借口說是因為第一次進墜魔地沒有經驗,用了一顆禦魔珠進入被魔氣圍繞的地方後,發現裏麵不但沒有靈藥,就連淨土也被先來的修士所挖光了,所以一無所獲。
這樣的例子可沒少出現,那些沒得到任何東西的弟子們回到宗門後都會被同門恥笑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孫礫在交易廣場時就已經聽了不少那些被認為是浪費名額和禦魔珠的弟子事跡了。
不過,雖然他不在乎名聲,也沒有多挖一些靈藥和淨土以此來獲得長生穀上層賞識的意思。但他畢竟身微言輕,所以這種事也沒有發言權,隻能在心裏暗自不切實際的亂想一通,而後等著聽人安排就是了。
“你這是什麼話?置身險地,大家又都是同門,我們這些當師兄師姐的還能不管你們?”蕭炎麵色一冷,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口不擇言的記名弟子,而後大步向人群中央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