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孫礫早早的就起床來到了他負責照看十株五花樹下,這會兒他正拿著一支金簪子逐個兒輕輕敲打樹上的花朵,那些花朵上麵才因清冷晨氣而凝聚成的露水就這麼一滴滴落入他拿手托著玉盆裏麵,發出悅耳‘滴答’‘滴答’聲。
他所收集的這些露水叫做五花晨露,是專供長老們煮茶用的。聽執事堂的老者所說,隻有用五花晨露煮出的靈茶才新鮮可口,能助長老們沉思悟道。
待孫礫將十株五花樹上的露水全部收集好後,那玉盆也剛剛盈滿,看來是經過無數次的采集之後,才確定出量製了這麼一個玉盆的。
完成今天任務的孫礫呼了口氣,這工作雖說輕鬆,但也實在是耗費精神,需要不小的耐心。接著,他小心翼翼的端著玉盆走到了他昨天插放竹簡的石柱旁,目光凝重地看著那石柱念出了一段口訣。
孫礫口訣念完之後,那石柱便發出了一聲清脆地鳴響,不多時,便有一個長相恬靜地年輕女子來到了這裏。
孫礫知道這是負責來取五花晨露的女弟子,趕忙捧著手中的玉盆向前伸去。不過那女子卻並沒有接,而是多看了他兩眼,而後才疑惑地問道:“負責照看五花樹的程師兄呢?他怎麼不在?你又是誰?”
聽對方問起被自己擠走的那名弟子,孫礫有些尷尬地說道:“哦,是這樣的,昨天我剛剛和程師兄交接了這裏的任務,師姐想來不認識我。我叫孫礫,以後這裏的五花樹就由我來照看了,有竹簡為證,以後我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師姐多多包涵。”
那女子隻‘嗯’了一聲,顯然對此事也並不奇怪。
她從孫礫手裏接過玉盆,將裏麵的五花晨露小心的倒入自己身上所攜帶的精美水袋之後,才展露笑顏對孫礫溫聲細語地說道:“我叫陳琳,都是記名弟子沒什麼好包涵的,以後大家互相照應就是。”
想不到對方說出的話還能如此識大體?這倒讓孫礫一時有些失神,直到那陳琳婷婷嫋嫋地走遠了,孫礫才懊惱自己剛才沒問一下她知不知道趙雲蕾。畢竟,除了那些侍女,這陳琳可是孫礫在長生穀所遇到的第一個女弟子。
簡單的又將五花樹地收拾了一下,孫礫就按照法紮裏附錄的地圖向交易廣場走去。
長生穀男弟子在穀中的南部,女弟子在北邊,而交易廣場則處於兩麵的交界處,也就是長生穀的正中央。
雖然長生穀男女分管,可上層為了讓弟子們可以拿身上用不到的法器或材料換置自己所需要的東西,所以就設置了這交易廣場。
此外,還有一個讓弟子們互相探討修煉上的疑惑和瓶頸而設立的參功閣也在長生穀中央。不過那參功閣隻有正式弟子才可進入,似孫礫這般的記名弟子卻沒那個資格。
因為修為處於練氣期的他們除了向正式弟子請教之外,在修煉上沒有半點能讓正式弟子們可以借鑒的方法,到那兒隻能添亂而已。
說白了,他們這些記名弟子就是後媽養的,必須時刻勤懇的為長生穀賣力才能保持自己的記名身份,在修煉上也是全憑各自的天賦,得不到任何指點。隻有步入築基期以後,他們才會被真正的認同為長生穀的正式一員。
但上萬名記名弟子裏麵最終能有幾個會成為正式弟子,這看長生穀練氣期修士和築基期修士的比例就能得出,基本上是百裏挑一。
來到交易廣場之後,孫礫站在廣場邊緣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的目瞪口呆。
隻見占地麵積極大的交易廣場上,但凡眼睛所能看見的地方皆是人聲鼎沸,身著統一藍色服飾的長生穀弟子幾乎把這裏變成了一片遼闊的藍色海洋。
這場麵,不知要比煉器宗的關元小會大了多少倍?
孫礫暗自咋舌不已,心中卻更是一澀,因為這交易廣場上,或是換置法器材料,或是閑逛的女弟子有很多,但他又該找誰去打聽趙雲蕾的消息?
總不能一個個的問吧?孫礫摸著下巴想到。
但這個辦法在等他從交易廣場邊緣走到中心處的時候,他卻無奈的放棄了。因為很少有女弟子理他。
剛開始還好,他向對方行禮,對方也會出於陌生和應有的禮貌也衝他微微點頭微笑。可等對方看見自己的衣肩上繡著‘記名’二字之後,這些女弟子卻不是冷漠地說不知道,就是一語不發的走開了。
孫礫在廣場當中站了半晌,隻感到一陣陣的孤獨,雖然周圍熙熙攘攘的皆是同門弟子,但卻連一個願意跟他多說幾句話的女弟子都沒有。
倒是一些修為比他還低的記名男弟子因為盤坐在地上,又在麵前擺了一些新奇的材料和法器,卻不時能吸引一些女弟子駐足搭話。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