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煉器宗動亂已經過了幾日,孫礫那失魂落魄的身影出現在一個小鎮子的街道上。
他現在心情很糟,自己煉製了那麼多年的禦魔法器,到頭來居然被那神秘的大胖子給奪走了,也不知煉器宗的兩位長老追回來了沒有?不過看那日三人鬥法的場景,估計他倆也不大可能能追回來。
“夥計,來兩大碗米飯,再一斤鹵肉。”
孫礫在一個露天的茶鋪前麵停下腳步,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些銀兩,就在一張無人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好嘞!客官要不要酒?我們這兒有自釀地高粱烈酒,口感醇厚,喝過的人都說好……”
茶鋪的夥計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夥子,別看年紀小,卻很有眼力勁兒。勤快的給孫礫倒了一碗茶水之後,見他一臉愁容,則又向他推銷起自家的酒水。
孫礫搖了搖頭,打發走了那個夥計,自己則伏在桌子上雙手捧著陶瓷茶碗發起呆來。
禦魔法器丟了,此番回去是斷然沒法向王家交代,原本想留在煉器宗讓王家人自己來討要呢?可現在卻連這種說辭也沒有了。不過這事之前他就已經做好決定,無非就是一死,對此他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豁出去了!
可師父他們該怎麼辦?雲蕾又該怎麼辦?唉……恨就恨自己為什麼要拜入師父門下?為什麼又和趙雲蕾暗生情愫?想來這也是上天注定的,難道自己和雲蕾就真的有緣無分?
‘我們要是凡人該多好!’孫礫兩眼無神的望著碗中的茶水發呆。
這些年來他是第一次有這種想法,因為之前聽煉器宗的侍女小蘭說過,仙凡律法裏麵第一條就是修為到達築基期的修士不能娶或是嫁給凡人。
因為兩者壽命差距太大,築基期修士可以隨便活個兩百多年,而凡人的平均壽命則隻有四五十歲,這樣的區別在仙凡律法裏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他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和師父一家都是普通的凡人,在沒有王家那些修士的幹預下,過著男耕女織的平凡日子。
“客官,這是你的米飯和鹵肉。”
夥計托著一個木盤來到孫礫桌前把三碗吃食給他擺到了桌上。
“哦,拿,多了的算賞你了。”
孫礫自懷中給他摸出了幾錢銀子,看他眉開眼笑的離去,自己則在桌上的竹筒取出一副筷子吃了起來。
因為腦中沒再想事,孫礫聽見在旁邊桌上坐著的幾個人在大聲談論著什麼,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聽了起來。
那幾人他早就注意到了,也和他一般是修仙者。那幾人修為和他差不多,而且服飾各異,甚至還有一個袒露著上半身的黑壯男子,想來應該是沒有門派的散修。
孫礫隻聽了幾句,注意力便被吸引過去了,慢慢地也就停下了進食的動作。
“這些天你們都在野外磨練,可不知道這石國修仙界發生了什麼大事!”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子,這會兒正要講到別人不知道事情上,見幾人都眼神好奇的看著自己,便先故作姿態喝了幾大口茶水,然後才神秘地伸出兩根手指接著說道:“兩個門派!兩個修仙門派的掌門在這一個月之內先後被人斬殺!死的皆是不明不白。”
“啊!”幾人都露出了一副吃驚的表情,其中一個女子瞪大了眼睛催促道:“哪兩個?石道友快說來聽聽。”
石姓男子‘嘿嘿一笑’,神采奕奕地說道:“第一是遠在青州的太清門,他們那個叫赤鬆子的掌門被不明敵人用魔氣給消融成了一灘血水,連元神都沒來得及逃出。可憐那個赤鬆子也是結丹期的修為,四百多年的努力修煉就這麼付之東流了。”
“聽說天道盟已經派執法者前去調查了,現在那邊傳回來的消息說,斬殺赤鬆子的敵人可能是以魔氣修煉的,而且還劫走了在太清門做客的三個修士。”
先前石姓男子說赤鬆子是結丹期修士的時候,幾人並沒怎麼震驚。畢竟此事是發生在青州,遇害人就是元嬰期修士也跟他們不是一個州的,所以完全就是聽熱鬧一樣的心態,並不是特別重視。
可當他們聽到斬殺赤鬆子的人可能以魔氣修煉,幾人的臉色就不一樣了,先前那女子忍不住發出一句驚呼,道:“啊!聽說幾千年前不知從哪裏來了一隻魔獅大鬧咱們石國修仙界,當時殺了很多人,各個勢力都難以對付它,最還是終聯合齊國的大批高階修士才將它圍困斬殺。這次,不是又會出現一個和那魔獅一樣的煞星吧?”
石姓男子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道:“管它呢!反正這是天道盟操心的事兒,與我們不相幹。天道盟的高層若是重視的話,過不了幾天應該就會加派執法者前去搜查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