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顧顏中眉毛往上抬,眼皮往上抽動,十分自信地,“掌管樞密院內部事務,檢查樞密院主事以下官吏功過及其遷補等事。”
“你讓方天若掌管如此重要的權利,你是怕你死的不夠快?”刑恕厲聲道,堅定地,“不行,堅決不行!顧公子,這是關係到咱們兩的官場生涯的大事,你不可貿然行事。”
“刑大人,不要著急,聽我慢慢分析其中的道理。”顧顏中慢慢地沿著長橋向前走,刑恕也跟在他的後麵。
院中花草叢生,兩人慢慢悠悠走到一個小涼亭處,涼亭四角飛起,涼亭中有一張石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盤圍棋,桌子的四方各有四張凳子。
顧顏中坐在是凳子上,抓起一顆棋子,詢問刑恕:“大人,還記得當初在章惇府門客比試的時候,我是以什麼贏了方天若的吧。”
刑恕聽著顧顏中這話,心中更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他看著顧顏中手裏的棋子,十分納悶。
“方天若當初第一步走的棋,落子就在天元處。這跟方天若做事的風格十分相像。”顧顏中繼續分析道。
“方天若之所以去樞密院,是因為章惇讓他去監視曾布。”他說著把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盤的中央,“方天若現在的情形就想這顆棋子,是最顯眼的。你讓他做樞密都承旨,權利一下就大了起來。”
“對啊,你也知道這個道理!”刑恕聽顧顏中這樣一說,心中就更疑惑了。
“他權利大是我們表麵上看起來大,實際上呢?”顧顏中挑釁般地反問道。
刑恕還是很疑惑,沒有回答。
“這個職位眾所周知是幹什麼的,可是,他所幹的事情,是曾布安排。如果,曾布不給他安排任何有價值的事情,那他就是個空職,再說明白點就是被架空了。”
刑恕點點頭,稱讚道:“顧公子這計策真是好。可是,曾布又怎麼會不給他安排任何事情呢?”
“哈哈!”顧顏中又大笑道,“刑大人,今天是怎麼了,這些簡簡單單地道理就是看不明白。曾布又不傻,難道還看不出來,這是章惇在他身邊按的監視器,還是360度自由旋轉,無死角。”
“嗯?”刑恕疑惑地看著顧顏中,“監視器。”
顧顏中笑了笑,解釋道:“就是時時刻刻盯著他,在我家鄉俗稱監視器。”
顧顏中看著刑恕一臉疑惑地樣子,心裏暗自得意地說,曾布正好讓我想辦法搬到章惇,你現在又讓我搬到方天若,其實這兩件事情,就是一件事情。
我一定會去告訴曾布,讓他不要給方天若安排任何有價值的事情。
其實,我想就算我不說,曾布也不會那麼做。
他想著又補充道:“章惇在曾布身邊安排了一個明顯的障礙,曾布就心甘情願,換句話說,如果方天若在你身邊安排一個人監視你,大人心情如何?”
顧顏中說著拿起白棋,在黑棋周圍堵得死死的,繼續說:“這樣一來,不用你下手,恐怕曾布就會先下手除掉方天若。再者,章惇手下又不止方天若一個門客,其他門客就沒有想做這個位置的?”
“如今,我們把方天若推到風口浪尖處,也許收拾他的,就不止你我了!”
刑恕遲疑了一會,在腦海裏回憶著顧顏中剛才跟他說的話,臉上雨過天晴,開心地說:“妙,妙,妙,顧公子這計謀真是妙。”
顧顏中嘴角閃現一絲得意地笑,心想:這隻是我其中的一個計劃而已。
他又補充道:“不過,這個事情不是這樣簡單的,還要隨時看清局勢,章惇那就由刑大人費心了。為了保全整個局麵,刑大人,最後,不管章惇跟方天若有任何舉動,都第一時間告訴我,以防萬一。”
顧顏中說著,停頓了一下,語氣十分堅定地說:“還有一點,刑大人,一定要聽我安排,任何事情不能擅自行動。”
“這……”刑恕有些心不甘情不願。我還沒有擺脫方天若和章惇,如今又來了個顧顏中,這不是雪上加霜嗎?
“刑大人害怕我是第二個方天若?”顧顏中試探道。
“沒,沒!”刑恕吞吞吐吐地說。
“刑大人,放心,我不是方天若,不會那麼狠心。刑大人怎麼說都比我年紀大,中國人向來有尊老愛幼的美德,我以後在官場上的日子要多勞刑大人費心了。”顧顏中站起來行了個禮,微笑著說。
刑恕沒說話,看著遠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