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又看著其他人,大家都低著頭,陳廣心中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進去之後,還沒有停留到一刻,方天若就讓我拿著東西到外麵處理掉。當時,方天若也在場,我怎麼可能當著他的麵偷東西。”
顧顏中又質問道:“再說,將軍,如果曾大人,給你一份重要的文件,你會隨便放嗎?”
陳廣眉頭緊皺,看看方天若,看看顧顏中,自言自語:可是,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讓人把樞密院的院子都仔仔細細找了一遍,所有的人都搜過身了,都沒有找到文書。唯一的可能……
陳廣說著,又抬起頭,看看顧顏中,他心中很不想相信,是顧顏中把這份文書偷走了並燒毀,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著顧顏中。
就算不是他偷的,現在的線索也說明,可能是他收拾桌子的時候,不小心把這文書帶走了。
“即便不是你偷的,跟你也脫不了關係。你跟我走一趟吧!”陳廣心中完全沒有底氣。
顧顏中淡淡一笑,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樣子,皮笑肉不笑地說:“如果文書真的丟了,你殺了我也沒有用。文書不是我偷的,你這樣做隻會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暗自偷笑。”
陳廣沒有說話,他自己也知道這沒有用,可是,這事情已經發生了,他總不能沒有交代吧。
“將軍,這文書就是他偷的。他去焚燒東西,來回最多也就半個時辰,他一個時辰才回來,可見,他是去偷偷地把文書傳遞出去了。他就是奸細。”方天若張牙舞爪地說著,恨不得瞬間就把顧顏中掐死。
顧顏中眯著眼睛,拳頭慢慢握緊,恨不得一拳在方天若的臉上留個印記。
“方天若是你智商太低,還是我把你想得太聰明。如果我真得要去偷你那所謂的重要文書,我為什麼要把他帶走,萬一被人發現,我就是死罪一條。”
顧顏中一邊說,一邊無奈地搖搖頭:“再者,我就算是奸細,我也不可能把你原來的文書帶走,我最多是看看文書的內容,然後記在心裏,再想辦法帶出去。我會那麼蠢嗎?”
“我們所有的人都沒有走出這間屋子,就是顧顏中一人進出過。”
“是啊,這一個早上,就隻有顧顏中一個人離開過樞密院。方天若作為檢詳官,沒有必要偷取文件。”
有些人為了洗脫,證實自己是清白的,也附和著。
陳廣越聽越糊塗。
“監守之盜,嫁禍他人咯!”顧顏中說著很認真地看向陳廣,“將軍,你說在我來之前你已經派人檢查過了。我不知道手下的人辦事是否可靠。”
顧顏中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地強調道:“我建議你,你自己,去找一次。這屋子本來就不大。”
顧顏中說著手指了指樞密院的那間屋子。
陳廣大步走進去,到處看看,外屋的桌子上都幹幹淨淨。裏屋的屋子隻有一張桌子,桌子一邊堆著一些奏折,另一邊整齊地擺著文房四寶。
他走進去,桌子中間,有一些宣紙平鋪著,他隨手翻了翻宣紙,眼前一亮,那份文書就夾在宣紙裏麵。
他一下把文書抓出來,仔細地看著每一個字。
“文書在這!”他大步跨出來,高興地喊道。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顧顏中,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方天若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快步走過去,從他手中搶過文書說:“你從哪找到的?”
“就在方大人的桌子上。”陳廣白了方天若一眼,眼珠子在眼眶中上下打量方天若。
方天若一字不漏地地把文書看了一遍,上麵的筆跡也是之前的,完完全全沒有動過。
顧顏中得意地說:“將軍,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要那麼急躁。有些人的話是萬萬不能聽。”
顧顏中說完,又瞪著方天若說:“方公子,方大人,以後自己的東西放好,不要把東西放錯了,反而誣陷別人。特別是重要文書之類的,丟了說不定,全院的人都會被殺頭。”
他說著,比了個脖子被殺的手勢。
顧顏中說著看看天色,又說:“時候不早了,我的活也幹完了,我就先走了。”
方天若也帶著人回到屋中,繼續幹活。
方天若把文書放在桌子上,他看著文書半信半疑,腦子裏回想著今天早上他和顧顏中所有的對話,愣是沒有想出來到底哪裏有問題。
他想著忽然覺得口渴,起身去倒了杯茶,回到桌邊,“哐”,他頓時後脊梁骨冒出一陣冷汗,大叫道:“我桌上的文書呢?怎麼轉眼間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