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中回到屋中,坐在大堂中,忽然看到一個官員抱著一堆奏折往外走。奏折一大堆,他一下抱不穩,稀裏嘩啦掉在地上。
顧顏中急忙跑過去幫他把地上的奏折撿起來,官員小聲地說:“你還是不要幫我了,一會被方大人看到,他又要給我難堪。”
顧顏中心裏像被毒針狠狠地紮進去,毒液正慢慢滲透他的身體,刺痛他的每一個細胞。
他把手中的奏折輕輕地放在他已經堆好的奏折上,轉身瀟灑地走了。
他看著方天若,什麼東西都不讓我碰,還吩咐所有的人都不能跟我有任何聯係。那我就自己玩咯。
他又回頭到處瞅瞅,找了一支毛筆,毛筆旁邊正好有一堆上好的宣紙。
他本想拿點紙筆去寫幾個字,剛要拿一個小官員過來,白了顧顏中一眼,狠狠地說:“你幹嘛,這是上好的宣紙,你別把他碰壞了。”
顧顏中聽著苦笑不得,問:“那有沒有廢紙可以用。”
官員不耐不煩地說:“你到那邊去拿吧!”
顧顏中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那還有宣紙。
官員又補充一句,說:“那不是有一堆出恭的手紙嗎?”
顧顏中看到牆角堆著一堆泛黃的紙,看起來比現代的毛邊紙還要粗糙一些。
顧顏中走過去,拿了幾張紙往後院走去。
“什麼都不讓我做,那我就自娛自樂好了。”他坐在後院的長廊上,看著泛黃的紙,思考著:這樣差的紙我畫什麼好呢?
在畫畫的時候,會在畫之前用顏料把紙渲染過,或者在畫之前,就會選用稍微泛黃的紙,以到達一定的作畫效果。
顧顏中試著在紙上輕輕地畫一筆,紙上斷斷續續,紙上還能看出有細碎的雜質,墨在上麵根本畫不出來。
他又添了一筆,筆墨在雜質上稍微有點印跡。他又添了一下,越畫越粗,他一下一筆狠狠拉下,剛才的一絲墨線變成了一筆粗粗的痕跡。
顧顏中看著這一筆,心裏突然一陣煩躁,順口罵著:“媽的,老子什麼時候用過那麼差的紙畫畫過。”
他越想心裏越憋的慌,在紙上圖了一塊黑黑的長方形。
他心煩地把這張紙拉到一邊,又拿起一張,深深地呼了口氣,不停地跟自己說:“顧顏中沉住氣,沉住氣,淡定淡定!”
他雙手把自己心中的氣往下壓,又深深地呼了口氣,再次把氣往下壓,又深深地呼了口氣,重複地做了好幾次。
他看著紙,觀察著紙上雜質的位置,整張紙看起來凹凸不平,他伸手把紙上的雜質摳起一塊來,是一些雜草。
他抬起頭看看周圍,心裏一陣煩躁:這偌大個古代,什麼都沒有。要是在現代,被排擠了,電腦前麵打一早上的紙牌,也就過去了。沒有電腦,看看報紙也行啊。這什麼都沒有。我該怎麼辦呢?沒報紙,我也不能總喝茶啊!
這樞密院又不是一般的地方,隨便走錯一個地方,說不定就闖入軍事重地,再知道一些像自己這樣的小角色不能知道的事情。那更給方天若處置我的借口。
他長長地呼了口氣,看著黑色長方形,說:“破爛的紙我照樣能畫。”
“我畫幅撲克牌,自己鬥地主吧。不然,這什麼都不能幹的古代,非把我憋死不可。”
顧顏中很快就把從A到K全部畫好了,他把筆放在手中轉悠了一圈,嘀咕:剩下這大王小王,我得好好畫。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玩得撲克牌上麵是兩個小醜,大王是有顏色的,小王沒有。
他迅速在紙上畫出一個小醜,紙的質量不好,畫麵有一筆沒一筆的,他看著畫,不由得好笑說:“真是小醜。”
他把製止撲克收在一起,又洗了一遍牌。
他嘴裏一邊哼著鬥地主的曲調,一邊發牌。
他左手抓了一把牌,右手抓了一把牌,對麵還抓了一把牌,自言自語地說:“你厲害,對家,你先做地主吧!”
他說著,把手中的牌放下,然後把剩下的三張底牌,抓起來翻開,這三張牌正好分別是,6、7、8。
“哇,順子……”他有些高興地說著,站到他原來位置的對麵,拿起牌,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哎呀,可惜啊,你斷張J,不然,你一定打他們一個“春天”。
他說著,一把牌往下放,有些激動地說:“順子……”
他放下之後,又繞到一邊,那起下家的牌,看了看,說:“哎呀,正好能壓到他。”
他學著打鬥地主遊戲時候的配音,自然而然地說:“大你!”
他放下又跑到最後一家,看看牌,頓時眉飛色舞,說:“哇,你的牌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