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上官虹躲入蒼茫山,雖還在外圍,奈何他才六歲,幽暗的樹影下,時不時串出來的各種小動物,還有山林深處時不時傳出的獸吼聲,時時刻刻都在挑戰著他的神經。他緊緊拽著那把奇形怪狀的刀給自己壯膽,借著依稀的月光,踩在足有半尺厚的枯樹葉上,小心肝也在不停地顫抖。長這麼大還沒有夜晚進入過深山,但是想到娘親的交代,眼中驚慌的神色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突然,一陣陰風吹過,上官虹打了個冷顫,在森林間漫無目的行進了半個時程,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導致衣物早已被冷汗浸濕。突然,他看到前方有兩個燈籠閃閃發光,他心裏一陣驚喜,本能的就想跑過去與人彙合。抬起的右腿還沒跨出去,他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山海經裏所書,狼在夜晚眼睛就亮的跟燈籠一樣。他一陣後怕,輕輕地放下右腳,弓著身子慢慢往後退,盡量不發出聲響。眼看離燈籠越來越遠,突然,啪的一聲脆響,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響亮。原來在上官虹後退的路途中,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樹枝。那兩個燈籠似的地方,傳來嗷嗚一聲狼吼,慢慢的燈籠在往上官虹這邊迂回移動。上官虹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那比自己還高還壯的野狼張著血盆大口慢慢的向身邊走來,腦袋已經處於短路狀態不能思考。眼看野狼越來越近,上官虹本能的伸出手到處瞎抓,觸手冰涼,正是娘親塞給他的怪刀。原來在上官虹摔倒的瞬間,一直抓在手裏的怪刀不慎滑落在了身旁。在求生本能的潛意識裏,上官虹的小手正好抓在了刀刃上,用力之下,看似鏽跡斑斑的刀刃割破了上官虹的中指,一抹鮮紅的血液在噬魔刀表麵跟脈絡一樣遊走。驚慌失措的上官虹並沒有發現這把怪刀的異常,他緊緊地抓著刀柄,舉在胸前,注視著不停靠近的野狼。月光透不過細密的樹葉,隨著血液遊走刀身一遍,突然怪刀一陣細微的顫栗,斑斑鐵鏽消失的無影無蹤,刀刃發出幽冷的光芒。將全部心神都放在野狼身上的上官虹並沒有發現這把怪刀的轉變,他牙齒打顫,舉著怪刀的雙手因為恐懼不斷的顫抖,眼看這頭野狼越來越近,就要喪生在狼嘴之下。依稀都能聞到狼嘴裏散發出的腥臭味。碩大的狼頭離上官虹還有兩米時,野狼一聲低吼,腿一蹬,縱身一躍,撲向上官虹。上官虹嚇得臉色雪白,一聲尖叫,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靠去。抓著怪刀的雙手不由自主的往後一劃,無巧不成書,正好從野狼後腿腹部劃到前腿。刀刃早已在碰到了上官虹的獻血後變了鋒利無比,閃著幽深的光芒,雖然野狼肉身強悍,可是腹部本就是它的最薄弱位置,隨著嗤的一聲,就跟拿針捅破了氣球一樣,野狼的肚子完全開膛破肚,熱氣騰騰的血液像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噴湧而出。然而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噴湧的熱血一滴都沒有濺落在上官虹的身上,怪刀上幽冷的光芒一閃,所有的鮮血都被吸收幹淨,點滴不留。還處在懵懂狀態的上官虹並沒有發現這詭異的一幕,本以為要喪生狼腹,隻見碩大的狼頭貼著上官虹的臉,呼出的腥臭熱氣熏的他幾欲作嘔。整個狼身撲在上官虹瘦小的身軀上,怎麼的也有一百多斤,讓年幼的上官虹不堪其重,差點背過氣去。上官虹沒有糾結於為什麼野狼撲在身上就沒了動靜,他使出全身力氣艱難的從野狼的身軀下爬了出來,精疲力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在他不經意間,那吃飽了狼血的噬魔刀一陣幽光閃過,又恢複了往日鏽跡斑斑的模樣。上官虹休息了一會,翻身爬起來,略一思索,在附近找了顆低矮的小樹,抱著枝幹爬了上去。爬到離地兩米左右的樹椏那,沉沉的睡去。第二天中午,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在上官虹身上。隻見他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摸了下肚子,兩隻小手就揉上了眼睛,嘴裏不停地嘟囔著:“娘親,虹兒好餓。”一個翻身,差點掉下樹椏。上官虹一個激靈,兩手緊緊抱著樹幹,才僥幸沒有摔下來。他搖了搖頭,才回過神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親人,是一個背負血海深仇的孤兒。他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堅強的生存下去,為父母報仇,不能餓死在這深山老林裏。上官虹警惕的看了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動靜,抱著樹幹吱溜一聲下了樹。遠處那頭野狼發出腐臭的味道,整個身體已經幹癟。上官虹快速的跑過去,撿起那把毫無生氣的怪刀,抓在手裏警戒著,又跑向散落在另一邊的小竹簍,撿起快步跑到昨晚睡覺的樹旁邊,又快速的爬上了樹。看了下四周沒有什麼可疑的後,才從小竹簍裏取出少婦為他準備的幹糧,狼吞虎咽起來。吃完,上官虹抬頭看了下太陽,已經餉午時分。少婦不想他走入武道一途,不過對於詩詞書法沒少熏陶,人雖少,看過的各種古書不少。他略一思索,知道耽誤之急是乘著太陽還沒下山,野獸不太會出沒,趕緊找一個能過夜的地方,不然越往森林深處走,大型的野獸也就更多,到了晚間就更危險。他緊了緊行囊,手裏攥著刀,溜下了樹,往著樹林深處小心翼翼的潛行。轉眼兩個時辰過去,太陽都已偏西,上官虹來到了一處山崖。他放下背簍,拿著怪刀,砍伐這樹枝。怪刀鏽跡斑斑,刀刃都卷曲了,連樹枝都斬不斷。上官虹年紀還小,除了借助這把柴刀打柴,要讓他赤手空拳更無可能。他費力的砍下一根根手指粗的枝條,把枝條在山崖周圍三丈處圍成一個圈,用碎石固定,拿出一件換洗衣服裁成布條狀,把一根根樹枝用布條連接起來,拿出一個鈴鐺串在上麵,做成一個簡單的防禦圈,晚上隻要有野獸靠近,就必要會碰到樹枝,就會帶動布條上的鈴鐺發出鈴聲。這樣就留下充足的反應時間。接著他把剩下的樹枝都歸攏一處,就等天黑了點燃,一般野獸都怕火光,技能取暖,又能驅獸。夜幕降臨,火光照耀著上官虹稚嫩的臉龐,他一臉迷茫,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天下之大,卻無容身之處。他想到了報仇,可是自己不會武藝,是該穿過森林遠離仇家去拜師學藝,等武藝有成的時候再強勢回歸。他拽出那把傳說能夠號令武林的噬魔刀,隻見它刃口反卷,就算一般農夫砍柴都會嫌棄,怎麼看也不像是一把神兵。上官虹前後左右觀詳了三遍,也沒發覺這把怪刀有什麼不同。隻見它刀柄油膩黝黑,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做成,刀身長不過兩尺,寬有兩寸許,更像是一把菜刀,刃口鈍的堪比斧子,這樣的形象怎麼都跟傳世神兵拉不上一點關係。看著看著,倦意來襲,上官虹抱著怪刀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睡夢中,一個背負雙手,器宇軒昂的白袍中年出現在夢境中,對著上官虹道:“你就是這次喚醒噬魔刀,擁有鳳凰祖血的小娃娃?”眉一皺“血脈雖好,但這麼大了,身上卻沒有一點真氣波動,又怎能承受的住血脈之力那霸道的傳承。一個不好,就死身死道消。罷了罷了,這就不在吾的範疇了,就看你這小娃娃天命如何了。吾就傳你吞天造化訣第一層洗筋伐髓,能領悟幾分就看你這娃娃造化了。”這門功法入門功夫最是難練,需要極大的毅力,枯燥的打坐練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心智不堅,根本堅持不下來,更何況是一個年僅六歲的小娃娃,所以這也是白袍中年人不看好上官虹的原因,這麼大的孩子正是好動好玩的年紀,又怎麼會安心練功呢。殊不知上官虹經曆了家庭慘變,心裏裝滿了憤怒及冷漠,他幼小的心靈裏裝的都是怎麼覓得名師,習得絕技,為父母報仇。現在的他已經被仇恨遮蔽了雙眼,活著報仇才是他活下去的動力所在,再也不是那個天真的小娃娃了。這門功法正是上官虹現在最需要的,一代殺神走上了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