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你就是個瘋子。”淒厲的怒吼再次在山穀中回蕩,寧蘭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猙獰得可怕。帶著必殺的陰冷,寧蘭第一次主動向荊軻發起了攻擊。一股靈力攻擊自其手掌之上激射而出,向著荊軻轟去。沒有任何聲響,寧蘭的攻擊對於荊軻來說就是撓癢癢。畢竟二人的修為差距太大太大。一輪輪瘋狂的攻擊對著荊軻傾瀉而出,此刻的寧蘭已是瘋狂至極,全然不顧自己的攻擊是否對荊軻有效。其實隨便換個人,恐怕也是會如寧蘭這般。拜師之後一點好處也沒有,而若說好處,頂多也就是哪風之華經有點用。不給好處也可以啊,可每天被其折磨個半死。任誰不抓狂。“你沒有察覺到凝星之後實力並沒有多大增進嗎?”一句淡語讓寧蘭全身一顫,眼睛恢複了清明。“我也很疑惑,難道我自己走錯了道路?鍛體之後不是凝星嗎?”荊軻微微一笑,“那是因為你們被騙了。煉身納氣凝星,是以此才能踏空而行,笑傲蒼穹。”被騙了?寧蘭一愣,怎麼可能?將世間修士全都蒙騙,這得要多大勇氣與多大強悍修為啊?!似是看出寧蘭的驚駭、不信,荊軻又徐徐開口:“在秦國沒有統一七國之前,在那還是戰火紛亂的戰國時代裏,各國各宗之間總是爭端四起。沒有理由,沒有疑惑,七宗弟子如世敵一般,見麵便施法廝殺。天空之上也是因此一輪血日高掛……”通過荊軻的話語,寧蘭知道了在那個年代裏,最終是怎樣結束的戰亂。西北偏遠之地的秦宗窩居在此。那時的秦宗還沒有強大起來,處處受六宗壓製。後來秦真子突然隕落,其餘六宗便想趁此滅掉秦宗。可就在六宗壓境而來、秦宗麵臨滅宗之時,新任的秦真子嬴政不知從何處請來了兩名修士。在頑強抵抗一年之後,秦宗突然發起反攻。一股遠超六宗長老總和的人數突然出現在六宗境內。憑借這股驚人之勢,將六宗一一吞並。而其後,那兩名修士也是被宣告於世:商鞅、李斯。李斯不用荊軻說,寧蘭也是認得。一身修為不俗,更是計謀過人,在秦宗稱霸後被奉為護法長老。而商鞅,寧蘭卻是覺得陌生。商鞅,一個突然出現在大陸的神秘人物,沒人見過他的真實麵貌,他每次都是以麵具示眾。雖然修為一般,但其一手煉丹之法卻是無人能及。他告知天下,鍛體之後便可凝星,無需接著煉身。而他為了取信於天下,便將自己煉製的一種丹藥大傳於世。對於這些,秦真子也沒有反對。服用之後的人們驚喜的發現,竟真如商鞅所說,不用再受煉身之苦。隨後,商鞅將丹方贈與嬴政之後便再也不見其蹤影。而丹方,也是被嬴政發到了天下各個大小宗派、家族。那便是凝星丹。如荊軻所言,如今天下的人們都比戰國時代的人們弱了許多,一是因為服用了凝星丹,二則是因為直接凝星造成的。寧蘭沉默,這個隱秘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震驚,他需要認真思考一下。“既有如此奇效,那為何還如你所說,天下之人都已不知不覺的變弱了許多。想必商鞅的說法隱秘了一些東西吧。可既然有缺點,為何沒有人發覺出來呢?”沉吟片刻,寧蘭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讚許的看了看寧蘭,荊軻深邃的眼眸映射出異樣光芒。“凝星丹雖然可以助人凝星,但九星歸一之後,修煉速度會逐漸慢下來,等到星丹大成之後,去化作那第二真身的雛形——元嬰之時,卻是大都失敗。雖有一些人也能破丹化嬰,但也是極少數。而這些人無不是驚采絕豔之輩。但這些人的元嬰都是虛弱無力。剩餘的服用了凝星丹之後,都是在星丹大成後止步,一生化嬰無望,隻得靜等大限來臨,化作一句骸骨。更有甚者,卻是連星丹都無法結成。實在是令人惜哉惜哉。”“那直接凝星有缺陷嗎?”“那倒是沒有什麼,隻不過不如煉身之後再凝星實力強罷了。”“既如此,那為何如今天下凝星丹卻是依舊占據了重要位置,連那些大宗大派也都留有給後輩弟子備用?莫非他們不知曉這個嗎?”“非也非也,世家大族、大宗傳承至今,豈能不知?他們之所以還給弟子備用,則是他們沒有按照商鞅流傳的普世修煉道路,他們都有自古流傳的獨特法門,不用擔心凝星丹的限製。”“獨特法門?莫非是強悍的修煉之法?”“你又錯了。他們的獨特法門都是上古時期的蠻士所用的修煉之法。總結起來便是:鍛體—納氣—凝星—結丹—元嬰……比當世的修煉之法更加完美。”“納氣?”“對,現在我已將你的星粒拍碎,你試著讓這些靈力在身體之內遊走。看看與方才凝星時有何不同?”寧蘭在荊軻話語之下催動靈力在身體之內遊走,所過之處都是在洗練這筋骨、經脈。運轉身體兩圈之後,寧蘭露出一絲微笑,看來荊老頭對自己也並不是那麼差啊。靈力在遊走身體時,筋骨得到一定強化,肉體力量逐步增加,而到了經脈堵塞、細小處,靈力則會疏暢、擴大經脈,加快靈力的遊走。“納氣於內,遊走於身,洗筋骨,強肉身,以此穩步於凝星之上,笑傲於同層之巔。這,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