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了,本來是暈倒的後來直接就睡著了,也真是個心大的。
嫣然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和煦的風吹動散於胸前的秀發,橘黃的日光打在嫣然白皙的臉龐上,星眸微閉……臨月棲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美人靜坐圖。
“公主,臨夫侍來了。”遊露看嫣然遲遲沒有動作,提醒道。
嫣然緩緩睜開眼睛,黑瞳裏流光溢彩看向挺立的男子。臨月棲的心裏突地一動,像一顆石子投向靜謐的湖泊泛起絲絲漣漪。隻一瞬,臨月棲便恢複過來,向前微走兩步手持紙扇與胸前,微微彎下上身,可頭未曾低下,其驕傲可見一斑。
“臨月棲見過嫣然公主。”話落便直起身子,任由眼前的人兒打量著自己。
嫣然上一世就知道這人有個迷惑人的好皮囊皮囊。那一世他是少年丞相,未及弱冠之年便已身居高位;那一世她是護國將軍的遺女。一張明黃聖旨,她為棋子被嫁予他為妻;一柄長劍,她成為他刀下魂……
臨月棲看嫣然公主神思複雜,掩下疑惑之色劍眉微挑,說道:“不知嫣然公主看著在下在想什麼,有什麼問題大可直言,在下必當知無不言。”
嫣然就這麼直直的看著臨月棲的眼睛,臨月棲並未躲閃,大大方方的與其對視,可就是這樣才讓嫣然放心不下。想她君刹嫣然是什麼人物,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誰在她麵前不是戰戰兢兢的,更何況是這樣對視。這臨月棲可真是心思深沉不好對付啊。嫣然思及此,暗歎一口氣,問道:“你叫臨月棲?”
“正是在下。”
“你自己自我介紹一下吧。”
“是,公主。”臨月棲一絲不苟的答道“在下姓臨名月棲,表字君諾,是女皇陛下賜給公主的夫侍。”
“也就是說…”嫣然好看的鳳眼此刻帶著絲邪氣,秀眉帶著眼尾微微上挑,“你,是本公主的暖床之人嘍。”
“回公主,在下是公主殿下的…”臨月棲上前兩步在嫣然麵前站定,此刻兩人一坐一立不過一臂之遠,臨月棲更是俯下身來,在嫣然公主的耳畔說道,“暖床人之一。”
“放肆,誰準你離本公主這麼近的。”嫣然怒道。
臨月棲立刻站直身子向後退了幾步,“臨,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明明是請罪的話卻絲毫聽不出他懼怕之意。
嫣然看著那張嘴角含笑的俊臉,氣就不打一處來,可人家已經道歉,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追究未免讓人覺得太過小氣。其實她管什麼人家怎麼想,以前的君刹嫣然可是不順眼直接就殺的。
“本公主,就饒你一次,再有下次定嚴懲不貸,你退下吧。”
“謝公主,臨,告退。”臨月棲看了眼嫣然緊緊握著的拳頭,嘴角上揚的弧度更是擴大了幾分,慢悠悠的轉身離去。
看著臨月棲漸漸走遠的身影,嫣然大大的舒了一口氣,手心內的小月牙還泛著紅意卻無暇顧及。天知道她剛才都是在虛張聲勢,她都怕死他了。試想一下如果這個臨月棲真的是她第三世的夫君的話那又豈是好惹的!那一世可是皇帝賜婚,他敢在新婚之夜就把新娘殺了,那不是赤裸裸的再打皇上的臉嗎。如果他也有以前的記憶怎麼辦?哎,早知道剛才就不放他走了,在試探試探他。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不是前世的那人,或者他沒有前世的記憶,如此心思深沉的人又啟是好對付的。再說了還有一個熟人呢。她可不會認為那天在竹林見到的人隻是一個幻覺,那可是朝夕相對了三個多月的夫君靖國太子啊,認錯誰也不會認錯那個虛情假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