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淩沒想到這兵領竟有這樣的眼界。
“在我身任淩江城巡城守前,曾時常徘徊於金陵城中,曾有幸親眼目睹龍顏,此為聖上貼身之物。”
衛標徐徐道出其中因由,他的眼神一直在薛淩臉上打圈,想透過細微處,得知本質。
“說!又是如何到了你的手中?”
很明顯,沒有一個合理的身份,薛淩將就此遭道,麵臨死亡命運。
薛淩麵露坦然,並不顯得慌亂,在其腦中,卻是瘋狂轉動起來。
“我曾為六皇子,除卻五公主,能有身份持此物的,共有著四位皇子,他們的行蹤過於詭秘,世人難得見,倒值得冒險一試。”
想到這兒,薛淩有了計較,正欲開口,卻見那兵領眼角泄陰冷。
電光火花之間,其不得不慎重起來,再做思量。
“看似充足無失,實則步步險棋,年齡的差距不可忽視,即便離得最近的四皇子,亦心中無底,卻不妨他人從小道得知。”
薛淩的思考不足片刻,衛標卻已經不耐了。
“怎麼,找不到自圓其說的借口,準備沉默已待結局了?”
衛標沒再給其時間,兵丁意會,正要動手,卻見此子回過神來,眼光渙散,遲疑開口。
“或許你們並不認識我,隻因我素來低調,乃不為世人得知的七皇子。”
薛淩的這個借口很拙劣,不過卻遮蓋著無窮的懸念,這也是他目前能找到的唯一完美借口。
“你是七皇子?七皇子豈是你這番德行?”
事件的發展往往出人意料,衛標是質疑的,但其的臉色卻是終於大變。
薛淩從中看出了一個關鍵,七皇子,居然言之有物。
其萬萬沒想到,這皇帝居然在他之後,又有了子嗣。
不過這不是他關心的,城門口的處境,已在下一刻化解。
“老朽拜見七皇子。”
薛淩的身影有些僵,從身後響起的聲音,讓他這個才自稱為七皇子的身份,有些堪堪不得反應。
隨即他轉過身去,一半百老者直接映入眼簾。
“你認識我?”
眼前此人薛淩眼生,在這個關鍵時刻,卻不排除乃那兵領的同夥,其的後手。
然而薛淩眼見兵領的反應做不得假,同樣無解,以至於他的語氣都變的小心了。
“請問你又是誰?”
那老者對薛淩帶笑,卻對衛標直接嗬斥。
“瞎了你們的狗眼!吾乃王爺的手腳,為陛下辦事的差使!”
在其的手中,同樣有著一塊令牌,卻是黑色的,相比薛淩所持的那塊,顯然要更為他人所熟知,衛標巨震。
“小的罪該萬死,請七皇子恕小的無知之罪!”
在這一刻,衛標終於垮了下來,哪還有開始的威風,和著兵丁,哐當一聲便跪在了地上,簌簌顫抖。
薛淩已無心思去計較這些,這老者笑著恭候在一旁,讓他身如芒刺,分不清是敵是友,他隻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無知者無罪,這次便饒過爾等,切記下次擦亮眼睛。”
薛淩發話,旁若無物的向城外踏步走去。
那老者同樣有著他的目的,薛淩也沒想過會走的順暢。
他被攔了下來,老者恭謹道:“七皇子舟車勞頓,老朽已備好薄席,為您接風洗塵。”
薛淩死死的盯著他,老者始終不卑不亢,微笑以待。
他明白了,此人隻是迎合著他,隻為渡過眼前之情。
“你究竟是誰?”
同樣的問話,變幻成不同的身份,薛淩有些想笑,對開始兵領的心理,有了感同身受。
“錢家,錢顯明。”
此人沒再隱瞞,直接道了出來。
“錢家?”薛淩並未聽過。
“為何找我?”
錢顯明的態度直到此刻依然是溫和的,薛淩不言而喻的懂得,此去並未入險地。
當然,他也沒有了多餘的選擇。
在此時此刻,他真有點想見見此人的主子,又是何等人物。
那個充斥著銅臭味,卻又顯儒雅的名字。
“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