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桃吩咐附近的嘍囉去請了醫匠前來為他治傷,自己和關索一起跟著那婦人去尋那人販子去,墨竹和清女自然也一同前去。
漢朝時人口流動規模很小,因此供旅人食宿的客棧酒館等並不常見。誰知道這個小小的盧龍鎮居然有一間酒舍,盡管十分簡陋,大堂裏居然還有酒客。
一張酒桌圍坐著四個大漢,其中三個人穿在粗麻布的衣服,光腳踩在凳子上吆五喝六。另外一個人是個三十來歲的精壯漢子,雖然穿的衣服也很破舊,卻整整齊齊的,坐在那裏也很端正,一雙陰鷙的眼睛在對麵三個粗漢身上掃來掃去。
“今番湊足了九十九對童男童女,國師大事必然成功,我們兄弟也能撈個將軍當當吧?周老大你說是不是?”一個大漢拍了拍那精壯漢子的肩膀,哈哈大笑著說道。
那被稱作周老大的漢子冷哼了一聲,“如今可還不足九十九對之數,最多再有三天,周某就要回江東去了,那時若還不能湊齊國師所需,”周老大抬眼從那三人臉上一一看過去,“你們知道後果如何。”
“周老大說那裏話,如今已經湊齊了九十九個童男九十八個童女,不知道那裏冒出來一個曾受過髡刑的怪人攪和了咱爺們兒的好事。”剛才說話的漢子看了看周老大那張陰沉的臉,趕緊說道,“最後一個丫頭片子絕對跑不了,咱招呼了許多兄弟盯著呢,不需要三天一準兒給您逮回來。”
周老大點了點頭,低聲問道,“那件事情如何了?”
那漢子聞言也壓低聲音回道:“饑民們怨聲載道,願意投效江東的大有人在,如今已經有數百人願意聽從周老大差遣,老大你隨時說一聲,再由那數百號人從中挑唆一番,這盧龍鎮的數千人就是您麾下的兵卒了。”
周老大從袖中摸出一袋銅錢放在桌子上,起身離去。
“老板再拿一壇好酒來。”周老大走了之後,那三哥大漢似乎更放得開了,雖要吆喝掌櫃拿酒。
酒喝著喝著,酒壇子就見了底了,幾個人醉眼朦朧,起身就打算離去,那為首的漢子一把抓過周老大留下的錢袋子,也不付賬,搖搖晃晃就要離開,那酒舍的活計畏畏縮縮也不敢上前討要。
幾個人歪歪扭扭走到門口,卻正撞上一個人,抬起迷迷糊糊的眼睛一看,原來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年人,濃眉鳳眼,對著他們怒目而視,旁邊一個婦人正指著他們淚眼婆娑地說著什麼。
那大漢喝的多了些,一時間弄不清楚狀況,盯著那婦人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麼,“吆,這不是大嫂子嗎?”他顛了顛手裏裏錢袋子,一雙醉眼在人群裏掃了一遍,“你那娃兒呢?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錢兄弟我都給你大嫂子準備好了。”
那漢子正說的興奮,冷不防眼前的少年人伸手當胸一推,他本來也混不在意,一個少年人,別說這麼輕輕一推,就是擺開架勢打上幾拳,以他的身板兒也絕不在話下,任然笑嘻嘻的無動於衷,卻暗中蓄力,要等那少年手掌推到時吃個虧。他身邊的兩個漢子也不著急去幫手,等著那少年手腕脫臼的時候看好戲。
可是接下來卻叫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年輕人隻是隨手輕輕一推,那個看起來滿臉橫肉的大漢就像被失控的烈馬撞到了一樣,一連後退了好幾步,撞倒了剛才的酒桌這才停下,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一隻手捂著胸口,臉色已經憋成了豬肝色,看起來受傷不輕。
另外兩個漢子一見同夥吃虧,顧不得其他,掏出懷中的匕首往年輕人身上刺來,這時,年輕人身後閃出兩團火紅的身影,正是王桃王悅姐妹倆,王桃手中長鞭一揮,纏住那人持匕首的手臂,一抖手腕,那人便不由自組向後跌去。王悅這邊確實更加快捷,劍光閃處,一截手臂依然落地,端了手臂的大漢一臉的蒼白之色,實在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嬌滴滴的美娘子卻是比自己還要很辣的多,一上來就斷了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