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牢通過地道出來,剛好是郡衙偏廳,墨竹從劉禪手中接過清女,劉禪陳到及一眾蜀兵都退到屋外,清女緊緊的裹著劉禪的披風,頭低著不敢看墨竹的臉。
墨竹拍了拍清女的背,轉身出了門,看著劉禪道:“世子殿下,我妹妹的衣服都被撕壞了,能不能麻煩你借一套男裝給我們?”
墨竹開口就要借男裝卻不借女裝,自然是為了日後出逃方便,劉禪不知就裏,但也沒有多問什麼,吩咐陳到從隨身行禮中取出一套純色短衫遞給墨竹。
“今日開堂審理姑娘狀告我父王一案,上堂之前勿出此門,望姑娘莫違反我大漢律條。”
看著漸漸走遠的劉禪陳到及蜀兵們,墨竹小聲嘟噥了一句,“小氣鬼。”關上門,把那套劉禪的男裝遞給清女,清女一隻手緊緊捫住披風,從縫隙中伸出一隻手來接過那套屬於劉禪的衣服,怔怔的看了一會兒,才轉過身去褪下披風開始穿戴。
劉禪自然去了郡衙,付世仁向劉禪告退後,又回到明月樓,反複確認左右無人跟蹤,這才進門。由於付掌櫃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明月樓已經暫時停業,付世仁轉身拴好院門後進了後院一間十分不起眼的小屋。
屋中鄧、陸二位公子正在低聲交談,鄧公子的書童侍立一側。
“二位公子,舍弟,已經獻身於先生大業了。”付世仁一進門就痛哭起來,書童急忙掩上門,又端了把椅子給付世仁坐下。
“吾亦知將軍親手處死令弟乃是有違人倫之事,然不如此不足以保住這明月樓根基。若吾所料不差,那劉禪小兒必令將軍自掌明月樓,然否?”
“公子所料絲毫不差,隻是可憐我的好兄弟啊!你為何不聽吾言,過一日在動手,何止有此大禍呀?”哭泣中的付世仁突然咬牙切齒地顯出滿臉狠厲來,“劉禪小兒,還有那個賤女人,我付世仁今日立誓,定將你們挫骨揚灰。”
郡衙大堂,劉禪端坐在太守的位置上,陳到手按劍柄立於身後。墨竹和清女跪在堂下,兩旁站著的不是衙役,全部都是白毦精兵,這樣的審案氣勢就足以嚇到普通百姓。不過大堂門外還是站滿了百姓,百姓們都好奇世子殿下如何審理這一樁奇案。墨竹不是不想跑,而是昨夜被付掌櫃鑽了空子,從白毦精兵的眼皮底下將人擄走,今日不僅看守的人手加倍,連地洞也被堵上,沒給墨竹留下一絲空子可鑽。
“堂下何人?”
漢朝審案遠不及後來流程繁瑣,但是基本流程還是有的,首先自然是要問控辯雙方姓什麼叫什麼,這一次的被告人是劉備,大漢以孝治天下,劉禪自然不敢提及劉備的姓名,那麼墨竹的姓名就一定要問清楚了。
“墨竹、清女。”
兩女的聲音低的如同蚊子哼,墨竹是心中十分不爽,故意不搭理劉禪,清女確實應為昨晚被劉禪抱了一夜,現在身上穿的還是劉禪的衣服,羞怯之下自然聲音放低。
“所告何事?”
墨竹忽然抬頭道:“我們不告了,放我們走吧。”
“大膽民女,禦前告狀豈容你如此兒戲?”劉禪怒氣騰騰地一拍驚堂木,“若有冤屈,給本世子原原本本述說分明,如是無故冤告,也要讓你知道大漢律法的厲害。”
“殺了這個詆毀大王的妖女。”門外的百姓這時紛紛叫嚷要殺了墨竹。
“好了,我要告漢中王他,他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