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柏垂眸，再抬眼時眸子清清：
“我會勸他，隻是他大概不會聽我的。”
聽得沈清柏的話，厲母也不知在想什麼，望著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沈清柏聲音溫和而平淡：“隻是，伯母，清清那是你們給選的，還是厲旭想要的
？”
他眉目間帶著淡意，定言：“厲旭…他不愛夏清清。”
那是他知道的事。
他肯定的事。
厲母微愣，過了一會，
她露出澀笑。
“旭兒以後……會喜歡的。”
沈清柏不解的望著厲母，淺到幾乎沒有的笑意。
以後……厲旭便會喜歡了嗎？
若是，那便是真好。
可若不是，厲旭又改如何度過這一生？
以沉默，或孤獨。
在沈清柏失望的眼神中，厲母苦笑，臉上是疲憊感。
她說：“厲家一代相傳，喜不喜歡清清，旭兒都得給厲家留一個後。”
這是作為一個母親，最深沉的愛。
沈清柏怔怔。
斂下眼裏的驚愕。
“清柏，你不必驚訝。”厲母露笑，眉目間是無奈悲切：“厲旭是我的孩子，他的心思我怎能不懂，可是……那是不對的啊，你懂嗎？孩子。”
她望著沈清柏的神色是難過，與戚戚。
沒有厭惡和責怪。
這個如母親般的女人，隻是在難過。
“我是個母親，我也想讓旭兒在我能活在這世上的一天能好好過，可厲家不能無後，何況他的父親……這世人又該怎麼看你們。”她抹了眼角的淚，悲戚道：“你與厲旭都是我的孩子，我也知道感情這種事不能控製…可是。”
沈清柏很平靜，
眉目微斂。
隻是桌下的拳頭緊握。
秀挺的五官泛著清意。
他聲音微沙，打斷厲母的話：“伯母……我對厲旭沒有那種感情。”
咖啡館裏的音樂響起，輕輕的，落寞的。
他說：“我有喜歡的姑娘，她叫林顧，是我的鄰居。”
厲母微訝，翼翼問道：“真的？是咖啡館那個聽不見的小姑娘嗎？”
她去過沈清柏的書館裏，見過隔壁咖啡館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可惜聽不見的。
沈清柏點頭，嘴角微微上揚：“嗯，是她。”
厲母的心情有些複雜，也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
她在高興沈清柏沒有陷入那場荒唐的不正當的感情，卻也為厲旭她的兒子的單相思難過。
想了想，厲母頗為遲疑：“那清柏，你應當和旭兒早日說清楚才是…他的性子你也知道，我怕他越陷越深。”
服務員過來添了咖啡，厲母噓了聲。
服務員走開，她近乎哀求道：“你勸勸他，清柏，他會娶清清的，好嗎？”
這是對誰都殘忍的事。
對他，對厲旭，還是夏清清。
她興許假裝相信他蹩腳的謊言。
沈清柏無法理解的母親的愛，眼前這個該是慈愛的母親。
可是沈清柏無法拒絕，若是她責怪他，他心底還好受些，可她幾乎的哀求卻讓沈清柏內疚不已，誰說這麼多年，厲旭對他的瘋長的異樣感情沒有他的默許。
他仍是笑著點頭答應了。
興許他也知道厲旭與他，不會有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