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那些孩子時，林顧露出溫柔的神色。
那些很可愛的孩子。
說著林顧夾了肉往陳琛的碗裏放,笑得彎眼：“琛二哥！謝謝你了！”
陳琛眉梢微挑：“你這謝得快了些。”
林顧搖頭：“不快不快。琛二哥出馬萬事成的。”
“臭丫頭。”陳琛笑得無奈。
“好了，好好吃飯吧。再聊下去這飯菜都涼了。”陸婉道。
林顧連連點頭。
這頓飯林顧是懷著笑吃完的。
夜間林顧走的時候，陳家安排了司機送林顧，陸婉送林顧出了家門。
今夜的月牙很亮，月光甚美。
陸婉躊躇了好一會，才開口：“啊顧...”
林顧皺眉：“怎麼了？”
她看了林顧好一會：“你陳叔叔....我們準備移居加拿大了，除了啊琛會晚些。”
林顧一愣，望著陸婉沒有接話，她覺得這夜似乎有點冷。
“大概不會回來了。”陸婉伸手將林顧的鬢發別到耳後，望著林顧：“你陳叔叔的意思是希望你一起去。”
她說：大概不會回來了。
林顧的眼睛很清，陸婉被她望得有些不自在。
“阿顧？”
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裏她的眼神很溫柔的，說話時輕輕柔柔的。這是她的幼年裏的母親。而眼前的女子溫婉似水依舊，歲月待她極好，她長了年紀卻更優雅，如今看她的眼神更多的是愧疚。
她隻是愧疚，也隻有愧疚。
林顧突然笑了，笑彎了眼：“嗯，我知道了。”
陸婉露出舒心的笑：“那...我與你陳叔叔說一下，讓他安排簽證。”
移居國外，她放心不下的是林顧。
林顧收了笑，睫毛微顫，啞聲：“媽。”
她眼眸清淩淩的：“到了國外，我就完全是廢人了。”
陸婉怔住了，她喃喃：“阿顧......”
眼裏浮現的是憐惜。
林顧輕笑著，手指尖無意識的摳著袖底。
“這些年我也習慣了，過得也挺好的。”頓了頓：“你也不用擔心我。”
聳了聳肩，無所謂般。
“可是我怎麼放心你一人？”陸婉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
“沒關係的，我挺好的。”林顧點著頭，聲音越來越小：“挺好的。”
陸婉還欲說什麼，林顧抬手擋住她，輕笑說著：“就這樣吧，我走了，再見。”
在陸婉還未反應，回頭上了車。
“姚叔，走吧。”
“阿顧！阿顧！”陸婉的聲音隔絕在車窗外。
車子遠去，後視鏡裏倒映的陸婉越來越小。
林顧的頭抵著車窗，她覺這車裏得悶得厲害。
腦海裏陸婉的話在回響，林顧並不怪陸婉，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父親也曾與她說過,他與陸婉不是一路人，分開了反而沒那麼累，陸婉重新嫁人了，而林明則因為林顧這個女兒，沒有再娶。
小的時候林顧好奇問過她爸爸為什麼不再娶。
那時候她記得父親搖頭說：“你沒看電視上都播了，好多後母虐待小孩的。要是背地裏打你怎麼辦，我都舍不得。”
林顧覺得這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直到她與父親出事後，她自醫院裏醒來，圍在身邊的是完全陌生的母親和陳明輝。
她在陳家住過一段時間，老實說，陳家人對她是極好的。陳家兒女對她是十分照顧的，林顧也為這個母親高興的，陳家兒女都很尊敬她，這已是極好的了。
林顧想了許多，回到咖啡館時渾渾噩噩，倒頭便睡。
夜裏她做了個夢，夢裏回到兒時的六歲，那年的生日的媽媽和爸爸說要伴她長大，畫麵一轉，那個漫長的午後，她蕩了許久許久的秋千，媽媽都沒有來接她。
醒來的時候已是10點鍾，一身冷汗濕了衣襟。
－－－－－－題外話－－－－－－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