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吃了療傷丹藥,以他的身體素質,明天大概也就沒什麼大礙了。”雷淩羽把韓逸交到姬玄幽手裏,“你們先帶他回新生別苑休息吧。”
“是,府主大人。”
姬玄幽抱著韓逸,在天門眾人的簇擁下往新生別苑的方向走去。
“快讓開,府主大人來了。”有弟子說道。
圍在司徒楓身邊的幾位長老也都讓了開來,雷淩羽看到司徒楓胸口的血洞,眉頭緊皺。血洞周邊的胸骨已經完全粉碎,碎片刺進心髒裏,心髒每一次微弱的搏動,鮮血就會如同噴泉般湧出。
“府主大人,他受的傷太重了,我們都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治。”徐長老有些慚愧的說。
“沒關係,我帶他去內府,沒記錯的話塑靈池已經可以使用了。”雷淩羽淡淡地說。
聽到雷淩羽的話,上官樂眼底頓時湧出濃濃的喜意。
“太好了,有救了有救了。”她一邊說一邊掉眼淚,看著司徒楓傻笑。
“府主大人,塑靈池十年才能使用一次,給司徒楓用我們當然沒意見,可是內府那些弟子和長老,肯定不會同意的。”莫長老說道。
聽到莫長老的話,雷淩羽也皺了皺眉。他轉首看向司徒楓,問道。
“司徒楓,塑靈池即便是我也不能擅自決定該給誰用,我現在問你,用你這次大比第二的貢獻點和地靈丹,換取使用一次塑靈池的機會,你願不願意?”
“弟子自然願意。”
“好,那就沒問題了。”雷淩羽抱起司徒楓,化為一道銀光飛向內府。
......
轉眼便是三天之後,韓逸從昏迷中醒來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秋玲瓏的臉。
“木頭,你終於醒了。”秋玲瓏滿臉驚喜,可愛的臉蛋湊到韓逸麵前,近在咫尺。韓逸甚至能感覺到她柔和的呼吸,他禁不止微微臉紅,扭過頭去。
小悠從睡夢中醒來,睡眼惺忪,打開一線的眼縫裏神色莫名。韓逸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小悠的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房間裏忽然沉默了下來,秋玲瓏撓撓頭有點不知所措,暗自思量難道自己剛才做錯什麼了?沒有啊,我才剛說了一句話呀!
過了一會兒,韓逸從床上坐起來,看到秋玲瓏在房間裏踱來踱去,一幅抓耳撓腮的樣子,覺得好笑。
“喂,丫頭,你幹嘛呢?”
秋玲瓏聽到韓逸的聲音回過身來看著他,隻見他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有些蒼白的臉黑如木炭,可是依舊俊朗。
“我沒......沒幹嘛呀。”
“看你的表情就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還說沒幹嘛。”韓逸調笑。
“我哪裏做賊心虛了?”秋玲瓏橫眉立目,一副被戳穿心事的模樣,“你才是做賊心虛呢,你全家都做賊心虛。”
韓逸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某種難言的悲傷從他的身體裏擴散出來,像是在水裏化開的濃墨。
“喂喂,你怎麼啦?我剛剛是不是又說錯話了?”秋玲瓏見韓逸又沉默下去,苦著臉問。
“沒事,也不算說錯吧,反正我們家就我一個人。”他笑笑說,“這麼多年,都習慣了。”
這一刻似乎兩個韓逸完全的重合在了一起,童年裏那些不開心不如意的記憶同時在腦海裏蘇醒了過來。
“韓逸,把你手裏的玩具給我。”孤兒院裏的大孩子蠻橫霸道。
還不到五歲的韓逸緊緊地抱著自己的新玩具,被那些大孩子逼到牆角裏,害怕得渾身發抖。
砰,大孩子一腳踢在他的臉上,搶走了他的玩具。可他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躺在地上哇哇大哭,喃喃的叫著爸爸爸爸。
......
“偷盜家主印信,死罪。”大廳裏的老人們麵目猙獰,可怕得像是怪獸,他瑟縮在女人懷裏,緊緊地抱著她的手,看著那些老人滿是恐懼。
可是忽然女人從他身邊消失了,她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鮮紅的血從腦袋下蔓延開來,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娘親,你起來啊,娘親,你起來陪逸兒玩呀。”
......
韓逸怔怔的看著床梆,那些悲傷的記憶在他的腦海裏翻湧,刺得腦袋很痛很痛,心裏也很痛很痛。
他明明那麼傷心的,可是為什麼,哭不出來了呢?
“木頭。”秋玲瓏低聲叫他,韓逸沒有應,那張臉漠然沒有表情,隻是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