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啊!據守大夏邊境數百年的大夏武城昨天正式成為我們大商的城池。”
一個年過花甲,瘸了半條腿的老人,感慨道:“我這條腿就是在泰安城外斷的,現在收服泰安城真是解氣!”
一個瞎了一隻眼的七旬老頭,指著自己的眼,“我這隻眼就是在泰安城北麵五十裏的鴻鵠戰線瞎的,解氣,解氣啊!”
這時一個年輕的軍頭領走來,給三位老人分別滿上了一碗酒。三位老人有點拘謹,隨後,淚眼婆娑,老淚縱橫。
瘸腿老頭,拿著酒碗的手顫抖著,“小王爺,我們怎麼能讓你給我們倒酒呢。”
那位麵容剛毅的軍頭領,理所當然道:“你們是我們天王府的老兵,就是我的叔伯,我自當給你們斟酒。”說完,這位軍頭領,不再囉嗦離開了客棧。
三位老兵則是流著淚感慨良久。
一個老兵暢快大喝:“什麼大夏武城!還不是成了我大商臣妾!”
聽到這,李青要了壺米酒,默默地回了客房。他是個外來人,對國家沒什麼歸屬感,這泰安城是大夏的也好,是大商的也罷,和他半毛錢關係也沒有,隻不過他想到了敗亡的馴獸院和師傅而已。
李青將畫紙在桌上展開,他習丹青也有半年多了,這回他不是要記什麼武功秘籍,他就是想借這根青池筆,想一想師傅,就當是送師傅一程。
他舉起青池,肆無忌憚地狂草起來,筆隨著他的情緒遊走,滿腔憤怒盡情揮灑。寫著寫著,腦海中突然浮現師傅那張雜亂無章的丹青畫,一筆一劃,每個細節都出現在了他的腦中。
隨著李青放飛情緒,無數雜草似的黑墨痕跡,有規律了。
李青處於一個頓悟狀態,到了後頭,直接拋棄了原先傅子茂給他的丹青意法草圖。
喃喃自語:“我心唯一,弱水三千隻取一瓢,丹青意法亦當如此!”李青直接一筆畫下,這一筆的筆力直接穿透了木桌,在地麵留下一道痕跡。
這一刻,李青踏足了修意的過客境,成為了一位名副其實的修意者。
傅子茂的丹青意法修的是萬道,是通過他遊曆江湖十餘載,畫躬耕老農,畫絕世高手,畫王侯將相,畫江南旖旎,畫古道西風......從而畫盡了江湖,畫盡了江山,而悟出來的丹青意法。這樣的丹青意法,自然浩瀚無蹤,錯綜複雜,因而傅子茂給的那張丹青意法圖,筆墨交錯就像雜草一樣繁多。
可是李青不同,他經曆的太少,他也做不到和傅子茂一樣安靜耐心地畫盡江湖,畫盡江山。李青的性格就是快意恩仇的性格,殺該殺的人,報該報的恩,這一切的思量全靠自己的一顆心,與外物無關。
大道至簡,李青的丹青意法就是一個“一”字。
傅子茂的丹青意法是一張狂草。
李青的丹青意法是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