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早就料到了孟啟佑的到來,所以當孟啟佑不顧秘書的阻攔強行闖入時,張澤隻是淡淡地對他笑了笑,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老朋友一般,說道:“你來了。”
孟啟佑可沒有心情陪著他笑,他走到張澤麵前,一把將他從辦公椅上拎了起來,“哲哲在哪兒?說,你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他的衣領被孟啟佑攥得緊緊的,他想要掙脫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得笑著要求他放手,因為他快被他勒的沒有辦法呼吸了。
“孟啟佑,你最好放手,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接下來會不會對你講實話,不要像個野人一樣野蠻,你不覺得有損你的形象嗎?”
形象?他最愛的女人現在不知道身在何處,他還在乎形象?孟啟佑冷笑一聲,鬆了手,張澤重新被摔進座椅裏。
張澤整了整衣領,居然沒有生氣,反而頗有紳士風度地請孟啟佑坐下。
“我不是來跟你敘舊的,張澤,你應該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是什麼。”
張澤笑了笑,“如果你是想在我這裏找到哲哲,那我隻能讓你失望了,因為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你不知道?”孟啟佑皺起了眉頭,“這個世界上除了你還會有誰那麼迫切地希望哲哲離開我?”
“我並不否認我確實這樣想過,而且一直到現在還存有這樣愚蠢的念頭,不過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一次,哲哲的離開與我沒有多少關係,我在中間也不過是起了催化的作用而已。”
“也就是說她早就想要離開你,即使沒有我,沒有我逼她,她也一樣會離開。”
他逼她,看來他確實威脅過她,孟啟佑狠狠地看著張澤,他安然地坐在對麵對著他微笑,就像是他的痛苦可以使他獲得極大的快樂一般。
“張澤,八年前我就應該打你一頓,為你曾經那樣傷害過她,八年後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可是為了哲哲,為了讓她忘記那次的傷害,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牽連,所有的一切為了她,我都能忍下來。”
“現在,我真想殺了你。”孟啟佑說得咬牙切齒,可是他卻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就像知道了楊哲哲受到的委屈時,他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硬是壓下了心中的憤怒。
也許是因為楊哲哲不想提及張澤時畏懼的目光,也許是她對八年前那個夜晚恐懼的神情,也許是她緊緊捂在心口的傷疤,他不忍心讓她回想起那些不堪的經曆,他更不忍心讓她疼。
張澤臉上一直帶著的微笑終於被一抹苦笑取代,他始終背靠在辦公椅中,“如果你知道了她離開的真正理由,也許你就不會這麼想了,到時候不知道你會作何感想呢?”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聽一聽,那一天我跟她之間談了些什麼?還有,八年前的那個真相?”
孟啟佑沒有回答他,而是在他對麵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既然來了,他當然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像八年前那樣把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讓她一個人承擔,他怎麼舍得?
“我跟哲哲從小就認識,比你還早,那個時候的她特別愛笑,我幾乎不記得她是否哭過,當她對著我笑的時候,我也會情不自禁地跟著她一起笑,她就像我的小太陽,我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喜歡她。”
“可是後來,你出現了,她歡樂地把你帶到我的麵前,興高采烈地向我介紹你是她的新朋友,我多麼不歡迎你啊,可是為了不讓她難過,我一樣把你當成我的好夥伴。”
“我一直安慰自己,無論是誰都無法取代我在哲哲心中的位置,尤其是像你,那個時候的你總是冷著一張臉,她不停地跟你講話,把最好的東西讓給你也不能讓你笑一笑,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哲哲的耐心就會用完,到時候她就不會再喜歡你了。她是我的小公主呢,何時受過冷落。可是我錯了,她對你的熱情仿佛沒有盡頭,即使你不說話的時候,她的目光也會一直停駐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