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龍先生與梁師是不同的,在武俠三大宗師裏麵,先生是最後才開始創作武俠的,但是其作品真的讓人感覺到才氣縱橫。甚至先生裏的一些對話,警句,即便已經過了幾十年,依然有人喜歡,甚至當做格言。
但是,也許正是先生的才氣太高了,所以先生的生活方式有些放蕩不羈,玩世不恭。也許正是這種性格和才氣的相輔相成,才造就了先生的那麼多經典,先生中的人物甚至可以說讓人耳熟能詳,家喻戶曉。楚留香是一個、陸小鳳是一個、小魚兒是一個、同樣鐵中棠也是其中的一個。
李子信想到這裏,心中有些感慨,自己跟先生的性格南轅北轍,自己學不來先生的玩世不恭,但是對先生的自己卻也是非常認同的。不過其實細細想想,自己也應該從先生的生活態度之中,擷取一些來填補自己的人生態度,以先生的寫法來說,那就是:象自己這樣清規戒律一般的生活,那不是太無趣了嗎!
老子說:“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在老子看來,一個人最難的就是知己,他認為知人、勝人非常重要,但是最重要的卻是知己、勝己。但是李子信因為是第二次生命,所以這一條他又跟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他對自己知道的非常明白,甚至深深的理解自己的一些生活態度。勝己雖然說不上,但是“知己“這一條,他卻是已經達到。
隻有他明白自己與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同的,因為自己這是第二次的生命,對時間格外的珍惜,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看書來充實自己,他不想讓自己這一輩子白白的活過。正是因為自己已經是第二次的人生旅途,所以他拚命的想把自己記憶的一些東西寫下來,想讓這個世界跟自己所熟悉的世界有一些相同,因為在心底,他有著最大的惶恐和不安,甚至是寂寞。
他時常在睡夢中夢到自己前世的那些親人、朋友,既然這樣那他肯定非常的希望自己回到前世,那麼真實情況是不是這樣呢?不是的!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一年了,這裏有自己的媽媽、妹妹、弟弟,有致姐,有自己的新朋友,雖然人們總是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但是當自己新的親人、朋友已經跟自己有了深深的感情的時候,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放棄的了現在的一切。
所以,其實現在李子信的心情是一種糾結,既想回去又舍不得這裏的親人,雖然回不去,但是又非常想念自己前世的親人朋友。這種糾結也讓他從心底裏有一種惶恐和害怕,即是害怕自己真的一覺醒來,就已經回到前世了,又是惶恐自己從此再回不到那個熟悉的世界。所以李子信的性格,其實已經有了非常大的改變,他現在既有前世的謹慎又有此世的努力,但是又從心裏對自己有一些疑慮。他不是在懷疑自己,而是在惶恐和害怕,這種感情越來越清晰,在他的腦海之中做鬥爭,誰都占不了上風。但是這種感情,他又不能跟任何一個人說,所以他是孤獨的,也是寂寞的。就好像身處鬧市,但是在自己身旁談論問題的人,說的都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好像自己跟身邊的人,不是同處於同一個次元一樣,雖然很多的人跟自己擦肩而過,但是自己的心裏卻極其淒涼,因為他深深的明白,自己是不同的!
這種孤獨和寂寞,讓李子信非常痛苦。所以他需要把自己的空餘時間都占滿了,所以他天天看書,孜孜不倦的學習著這個世界的東西,所以他也想雙開寫,因為自己雖然寫的已經夠快了,但是自己熟悉的三大宗師的作品也非常多,現在的速度,什麼時候才能把他們的作品寫完呢?又得等到什麼時候,自己才能一打開電視就看到金庸大師《射雕英雄傳》的連續劇,自己一上電影院就能看到古龍先生的《楚留香》,自己走在大街上才能看到《白發魔女傳》的宣傳海報,這些才是自己熟悉的東西。
此時此刻的李子信是迷茫的,他並不懷疑自己生存的意義,就象許三多說的一樣,活著就是做有意義的事,有意義的事就是活著。還有什麼事情比活著更重要呢?所以李子信現在對生活的態度,比前世還要慎重。他的迷惘就是自己最大的無奈,說實話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融入問題。很多時候,他看著同學們熱烈的討論著問題,看著報紙電視上的焦點問題,都有一種不關己事的感覺。好像同學們討論的問題,跟自己沒有一點關係一樣,甚至他們說話的聲音,傳入了自己的耳朵,都好像有一種變音,自己會自覺的把他們的聲音做一些處理,好像在看放慢的鏡頭一樣。
這段時間報紙和電視上,對自己的討論非常多,尤其是自己的身份一直沒有被大家”偵探“出來,這樣的神秘感助長了大家的興趣,越發喜歡談論自己的事情了,好像已經成為一種社會現象一樣。但是,在別人看來已經非常熱鬧的事情,自己卻沒有插一句嘴,一個原因是因為自己需要在這種風浪中低調,木秀於林,人必摧之:鋒芒畢露,人必非之。但是最大的原因,卻是自己沒有感覺,即使外界已經討論的熱火朝天,但是自己卻沒有一點感覺,就好像此事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很多人讚許他的低調,但是隻有李子信自己明白,自己不是不想參與,在網絡世界中生存過的人,最重要的性格就是什麼都想參與一下,看熱鬧的不怕事大嘛!自己隻是沒有那種參與的激情,別人討論的再熱情,傳達到自己的眼中,就好像在看卓別林的默劇一樣。所以,自己隻是微笑著靜靜的看著,從來沒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