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沐搖頭道:“永哥,我們都知道你收了子信做弟子了,但是你也不能太偏向你徒弟吧!明明是等你到了,我們才開始喝酒的。”
“是嗎?”顧永一臉的不相信,“那為什麼我來的時候,你們每個人的杯子裏隻有半杯酒。”
薛重在一邊看好戲,也不說話。
李子信根本不管熊沐和永叔的拌嘴,夾了幾筷子菜,不停的跟王娟讚歎,“嫂子做的飯就是好吃!”
聽他這樣說,樂的王娟眉開眼笑的。
熊沐和顧永一看沒有人搭理他們這差,二人耍寶沒有耍對地方,也就不在逗樂了。幾人太熟悉了,被拆穿也是必然的。
熊沐端起酒杯,說:“那!現在子信也來了,今天就算人到齊了,大家共同舉杯幹一個。”
李子信沒有辦法,也隻得舉杯。幸好酒杯不是太大,也就八錢的杯子,要是杯子太大他還真的有點發怵。雖然他前世酒量極好,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生的這具身體喝了幾頓酒了,也就最多七八兩的量,所以跟熊沐這樣的老酒鬼一起喝酒他還真得小心點。
熊沐也不是心裏能藏住事的人,四人喝了幾杯酒,他就直接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其實李子信沒有來之前,他就已經把事情跟薛重和顧永說了,所以他一說出來,薛重和顧永一點驚訝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李子信陷入了沉思,李子信聽到熊沐的話,也明白自己犯了個錯誤,讓熊沐現在的處境非常尷尬。他和熊沐的兄弟之情非常鐵,所以他在想前世人們對古龍的評價。
“人們都說我寫的是新派武俠,但我要說其實不管是我還是薛哥,還是熊哥甚至其他的武俠作者,都脫離不了儒家的枷鎖,而《大人物》一書卻不同,它重視人性的掙紮,以現代人的思維結合西方和老莊的思想,開篇萬言田思思就被騙子騙了七八回,這是之前任何一部武俠都不曾有的,但是我寫了,而且我覺得寫的非常自然,毫不做作。”
熊沐認真的聽著李子信的話,他同意李子信的說法。其他人也聽的非常認真,就連王娟也一樣。
李子信喘了口氣,前世人們對古龍譽大於毀,而且古龍的鐵杆粉絲非常多。
“詩體文字、短句排比、語言歐化等等,拋開曆史背景,不受任何拘束,而憑感性筆觸,直探現實人生。”
薛重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子信你的前兩部都是緊扣曆史、結合曆史,為什麼現在有脫離甚至拋開曆史!”
“薛哥,要達到目的,並不是隻有一條路的。”李子信有些感慨,“結合曆史也罷,拋開曆史也罷,總是在寫武俠,想要寫好武俠並不是曆史能決定的。”
熊沐有點感觸,但是他並不了解西學,所以又好像隔著一層窗戶紙一樣,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顧永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說:“這樣吧,反正西學其實最重實例,讓子信按照《大人物》的筆法,再寫一部不就行了。”
熊沐高興的一拍桌子,喊了一聲好。
“我不同意!”薛重卻直接表示了反對,“你們難道不知道,現在報紙電視上都是關於子信的討論嗎?他已經處在風口浪尖上了,你讓他這時候改變文風,發表一部與他以前截然相反的武俠,我不認為是什麼好注意。”
顧永翻了個白眼,不解的道:“薛重,你不要抬杠啊!怎麼就不能改變文風了,難道說寫楷書的人,還不能寫行書或者草書了。”
“永哥,這次是你錯了。”這句話卻是熊沐說的,“一個作者,尤其是象子信這麼受歡迎的作者,是不可能隨便改變文風的,一是讀者接受不了,甚至懷疑有代筆。另一個即使改變也是循序漸進,不可能象這樣直接南北對峙,文風相反。"
顧永不說話了,說實話他還是疼自己的徒弟,一看兩個作者都這樣說,那可能真的對子信不太好。雖然熊沐和薛重都是他的老朋友了,但是在心裏他還是覺得子信親近,畢竟那可是自己的衣缽傳人。
李子信笑了,說道:“那有什麼難的,我換個筆名發書不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