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啊。”王曦在一旁小雞啄米般的點頭，認真的說道：“小鵝最好了。”
常玉娥伸手拉著王曦有點嬰兒肥的雙頰，“小呆曦，你叫誰小鵝，是不是皮癢了。”
“放開……放開啦。”王曦掙紮開來，爬上葉雨致的床，趴在葉雨致的肩膀上，露著大大的一雙眼睛，說道：“小鵝！小鵝！就是小鵝。”
常玉娥張牙舞爪的衝上來要收拾她。
王曦害怕的大喊，“救命啊！”在床上亂竄。
周文倩唯恐天下不亂的幫著攔王曦，把她嚇的哇哇亂叫，葉雨致卻幫忙拉著常玉娥。一時之間，四人叫喊打鬧亂成一團。
宿舍又不大，王曦畢竟被逮住了，讓常玉娥在她的小臉上揉了半天。一陣玩鬧大家都有些累，四個人擠在一張床上，都喘著粗氣，衣衫不整的樣子，春色誘人。
好半天，葉雨致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她的聲音空靈無物。
“我和他已經認識十六年了，從他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認識他。”
大家都知道“他”是誰，靜靜的聽著。
“我父親和他父親是戰友，二人都是轉業到石市的！所以我們兩家一直都非常好，村子裏麵宗族觀念非常重，我們兩家是外姓，所以常受欺負。父親和李叔叔都是大男人，倒是還好。但是我和子信上學卻常常受欺負，經常有男孩子揪我辮子，在我書包裏放蟲子、蛤蟆。我從小懂事，從來不敢跟家裏人說。”
葉雨致的臉上充滿了回憶的甜美，大家都奇怪她說自己被欺負的事，為什麼還一臉甜蜜。
“子信的性格跟現在一點都不一樣，小的時候他性格極其火爆，隻要有人欺負他，他就跟人打架，經常被好幾個人打的鼻青臉腫，頭破血流還從不悔改。那時候的我好佩服他，從家裏偷偷的拿了些傷藥和紗布，每天放學都跟在他後麵，我知道他放學肯定會跟人打架的，雖然他很勇敢，但是對方人太多了。”
“我認真的給他敷藥，他疼的呲牙咧嘴的卻從來不哭。我忍不住對他說：既然每次都打不過，為什麼每次還要打呢？他咧著嘴，故作不在乎的說，怕什麼要不是他們人多，我打得他們滿地找牙。致姐，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他果然說到做到，我比他大三歲，我的同學也比他大的多，但是他從來沒有怕過，一對一的打架也從來沒有輸過。從那以後，他跟我同學打了好幾架，讓他們再也不敢欺負我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我有個敢拚命的弟弟。”
葉雨致臉上的神色越發的柔和了，似乎已經回到了那個兩小無猜的時候。
“那時候就有人說我是他的童養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們說的多了，我自己也覺得有些理所當然了。對他的感覺總是跟別人不一樣，總想著走在他身後，他就能給我遮風擋雨了。”
“一直到那一天……”葉雨致的眼中好像又看到了許多年前的那個滿臉是血的臉龐，看到他落水的刹那，心裏撕心裂肺的痛讓她不及多想就衝了出去，雖然她不會水。
他在水裏睜著雙眼，一直盯著自己，那時候的自己沒有一點害怕，托舉著他就隻有一個念頭，救他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