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千裏傳情(2 / 2)

這時,底下有一個人喊道:“你知道什麼啊?小子,你談過戀愛嗎?”

劉部長等人有些緊張,但是李子信卻沒有什麼反應,要知道在那個世界的記者,什麼事情都問的出來,看的多了,也就不怪了。更何況隻是個書迷!

“我還真的談過戀愛,就在這個假期我和自己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戀人表白了,我現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所以大家不可以隨便瞎說哦,不然我告你誹謗啊!嗬嗬。”李子信的臉上滿是甜蜜的笑意。

聽他說的有趣,很多人都笑出聲來。一個有些尖銳的女聲,喊了出來,“李子信你能給我們說說她是誰嗎?”

李子信看著那個說話的女孩,十四五歲,大大的眼睛有些瘦弱,讓人憐惜,她滿臉的淚痕,倔強的眼神都表現出了對這件事的怨念。

李子信淡淡一笑不以為然,這樣一個小姑娘哪裏能夠明白他和致姐的情誼!那是生與死的交情,那是“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

李子信本來是不準備回答的,但是越來越多的人起哄了起來,他就有點置氣。說他自己倒是沒有什麼,但是說致姐就太不應該了。所以,他等人們的聲音稍靜下來,輕輕的吟道。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

普通的聽眾隻聽出了這首詞的美,尤其是最後一句美的含蓄,卻又美的驚人。但是歐昭雪在電視上看著李子信輕輕的吟出這手詞的時候,竟是心為之一痛,那是怎麼樣的深情啊。

歐昭雪一聽就知道,這是一首《青玉案》若是不細細的品味,那麼上闋除了渲染一片熱鬧的盛況外,並無什麼獨特之處。作者把火樹寫成與固定的燈彩,把“星雨”寫成流動的煙火。若說好,就好在想象:東風還未催開百花,卻先吹放了元宵節的火樹銀花。

它不但吹開地上的燈花,而且還從天上吹落了如雨的彩星——燃放的煙火,先衝上雲霄,而後自空中而落,好似隕星雨。

“花千樹”描繪五光十色的彩燈綴滿街巷,好像一夜之間被春風吹開的千樹繁花一樣。,然後寫車馬、鼓樂、燈月交輝的人間仙境——“玉壺”,寫那民間藝人們載歌載舞、魚龍漫衍的“社火”百戲,極為繁華熱鬧,令人目不暇接。

其間的“寶”也,“雕”也“鳳”也,“玉”也,種種麗字,隻是為了給那燈宵的氣氛來傳神來寫境,大概那境界本非筆墨所能傳寫,幸虧還有這些美好的字眼,聊為助意而已。

但是當看到下以闕時,有心的人自然明白,這首詞實在是把情寫在了骨子裏。在百千人群中隻尋找她一個——卻總是蹤影難覓,已經是沒有什麼希望了。……忽然,眼睛一亮,在那一角殘燈旁邊,分明看見了,是她!

是她!

沒有錯,她原來在這冷落的地方,還未歸去,似有所待!

發現那人的一瞬間,是人生精神的凝結和升華,是悲喜莫名的感激銘篆,李子信竟有如此本領,把它變成了筆痕墨影,永誌弗滅!

—讀到末幅最後一拍,才恍然大悟:那上闋的燈、月、煙火、笙笛、社舞、交織成的元夕歡騰,那下闋的惹人眼花繚亂的一隊隊的麗人群女,原來都隻是為了那一個意中之人而設,而且,倘若無此人,那一切又有什麼意義與趣味呢!

歐昭雪輕撫著胸前,眉間有著一抹痛楚,美的令人窒息!她從小就能從一些優美的詩句.詞句中體會到作者的那種隱藏的深情,所以她才會那麼熱愛詩詞,才會那麼用心的鑽研詩詞。

所以她隻是聽了一遍,卻是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含義:此詞不可講,一講便成畫蛇,破壞了那萬金無價的人生幸福而又辛酸一瞬的美好境界。

然而畫蛇既成,還須添足:看這首詞的人不要忘記留意,上闋最後,已出“一夜!”二字,這是何故?蓋早已為尋她千百度說明了多少時光的苦心癡意,所以到了下闋而出的“燈火闌珊”,方才前後呼應,筆墨之細,文心之苦,至矣盡矣!

歐昭雪癡癡的念著:“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感受著李子信在詞中的那片深情,竟是覺得此詞無一處不美,真的是增之一分則太濃,減之一分則太淡。

感情至此,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