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信起來的挺早,還是跟每天一樣,洗漱做早點。等媽媽吃完早點,上班去的時候,他才去了致姐家裏。在致姐媽媽絮絮叨叨的話語中,他們兩人出了家門,相視一笑。做媽媽的好像都喜歡把嘮嘮叨叨當做離別的作料。
一路坐車都車站,把票取出來才十點,還有一個小時火車才會來。李子信把行李寄存了,就跟致姐在車站旁一邊走,一邊聊天。
“子信,你怎麼買的臥鋪啊?”
“嗯,就是臥鋪啊。”李子信看著致姐,溫柔的說著,“得坐七八個小時的車呢!買個臥鋪還能躺一會兒,怕你累著啊!”
葉雨致笑笑沒有說話,隻是不時的看一眼李子信,享受著眉來眼去的快樂,正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離別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火車很快就來了。李子信幫著致姐把行李提上去,找到她的床鋪,然後抱了抱她。
“到了地方,給我電話!”
“嗯”本來不想哭的葉雨致,看著李子信下了車,跑到她那節車廂的窗戶外邊跟她打著招呼,眼睛有些濕潤了。
李子信一直在堅持微笑,用手指著致姐的隨身包包。葉雨致好半天才弄明白他的意思,打開自己的包,裏麵有一個信封,打開一看是一遝錢,還有兩張信紙。信紙上寫著字,那是一首詞。
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葉雨致看著信紙,呢喃著“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癡癡的笑了.笑中帶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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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是跟致姐離別,下午的酒宴是跟劇組離別,李子信的興致不高,喝了點酒就有點不舒服!所以他早早的就離席回家了。
第二天剛吃完早飯,他就接到了薛重的電話。
“子信,熊沐住院了,在市中心第一醫院,心血管科。”
李子信有些愕然,昨天還一起喝酒呢,今天怎麼就住院了。不過,電話裏也不是問話的地方,掛了電話,他把自己的一千塊錢拿上,趕快往醫院趕去。
李子信拿著一些營養品,來到心血管病房,看見薛重,顧永幾人正站在一個病房外,趕忙走了過去。
“薛哥,怎麼回事?”
“嗨!”薛重有些慚愧的低下頭歎息一聲,不說話。
李子信有些著急,“永叔,你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顧永也是一臉慚愧,小聲說道:“昨天你走了以後,我們幾個跟熊沐拚酒,誰想到他竟然喝到吐血。昨晚就進了急救室,現在還沒有醒。”
李子信無語的看著幾人,這才發現幾人也是一臉的憔悴和倦意。看樣子也是一晚上沒有睡覺。李子信從窗戶往裏望去,看到熊沐正躺在床上輸液,熊沐的妻子王娟在照顧他。幾人就這麼無語的在外麵站著,挺為熊沐擔心的。
一會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一位挺年輕的女人走了上來。她給站在門前的幾人每人都遞了份早點,就站在窗戶邊上擔憂的看著裏麵,一直沒有說話。李子信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那女人,不知道她是誰,但是看到薛重等人都默默的接著,他也就沒有說話。
顧永看出了李子信的疑惑,朝那女人撇了撇嘴,”丁倩,對外說是熊沐的弟子,其實是他的小妾。”
李子信知道丁倩這個人,熊沐一直是個叫人哭笑不得的人,這人對朋友那是沒的說的。但是說到一些其他事情上,就真的有些離譜了。
他這個人喜歡喝酒又喜歡買好酒,更喜歡幫助朋友,又要養家。雖然他的稿費啊,賣版權給電視台啊,什麼的,收入也很高,但還是經常缺錢。
熊沐缺錢很少跟朋友借,他總是寫份武俠大綱就扔給報社雜誌社要錢,這幾年武俠市場火爆,熊沐的忠實讀者非常多,所以他總能要到錢。可是他又是個很能喝酒和醉酒的人,所以很多時候雜誌社都找不到他的人,已經收了人家的錢,你總得交稿啊!這時就隻有丁倩給他代筆了。
這件事武俠圈子裏都知道,聽說熊沐有三分之一的作品都是丁倩給代筆的。沒有想到,丁倩卻是這樣一個沉默的人,而且還是熊沐的小妾!
十點的時候,醫生查完房出來,王娟也跟著出來了,醫生交代道:“病人有很嚴重的酒精肝,還有動脈硬化,以後最好不要讓他喝酒了。這也是為了病人的身體健康著想。”一群人都連忙應是。
其他人跟王娟打了個招呼,安慰幾句就回去了,畢竟一晚上沒有睡覺了,大家都累的慌。病房外,隻剩下了薛重,顧永,李子信還有熊沐的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