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帶著寒氣,臉上也滿是駭人的怒意,懷抱卻格外溫暖。
“我真的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梁澈嗓音清冷的開口,音色中夾雜著一絲顫抖,似乎在極力壓抑著某種情緒。
他本來想要罵她一頓,問她為什麼又一次不告而別。
告訴她為了找到她到底有多大費周章。
可是在見到沈沐的那一刻,這些話全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心裏就隻剩下一個想法——
走過去,抱住她。
他也的確是這麼做了。
梁澈將她越擁越緊,恨不得融入自己的骨血。
沈沐慢慢伸手回抱住他的腰,輕輕道:“我也沒辦法呀。”
她也想要平平靜靜地過日子,但是現在還不行啊。
兩個人擁抱了很久,沈宿站在旁邊,略顯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那個……姐夫,我姐的腿中了一槍,再不治可能會廢。”
沈沐的身上全是土灰,梁澈一開始沒看出她褲子上的血液。
聽到沈宿的話,他才想起沈沐剛才站立時的不自然。輕輕推開她,見到她的大腿處有鮮血滲了出來,眼中閃過一絲戾氣,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向自己開來的車走去。
“如果你再這樣一聲不響地到處亂跑,我不介意掛個手銬把你寸步不離地帶在我身邊!”
看著梁澈冷硬的側臉,沈沐勾住他的脖子,開口為自己辯駁:“我哪有到處亂跑,我現在明明就被你困在懷裏,乖巧的像個鵪鶉!”
“嗬。”梁澈睨了她一眼,發出一聲冷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乖巧’的鵪鶉。”
他把“乖巧”兩個字咬的極重,眼中迸現出逼人的寒意。
不告而別,帶著槍傷被他找到,她哪裏有一點乖巧的樣子?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梁澈腳下的步伐卻絲毫沒有減慢,如果不是顧忌著動作太大會牽扯到沈沐腿上的傷口,他恨不得抱著她跑到車前。
梁澈開來的車是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沈宿跑到梁澈前麵為兩個人打開車門。
他抱著沈沐,害怕碰到她腿上的傷,極為小心地將她放在車座上,像在輕放一件易碎的瓷器。
沈沐坐穩後,他還是不放心,再三問了她會不會影響到傷口,這才坐進車裏,給柳想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梁澈的視線一直在沈沐的傷口上,緊皺的眉頭自從知道她受傷就一直沒有舒展過。
“人已經找到了,給我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排一個能槍傷的醫生。”
掛掉電話,他用手機標了一個導航傳給沈宿。
“開車到這個地方去。”
沈宿接收到他標的點,了然地點點頭。
汽車飛快地行駛在夜幕之中,梁澈拿出一瓶水倒在抽紙上,小心翼翼地為沈沐擦拭臉上的土灰。
沈沐看著梁澈專注的目光,在他擦到自己脖子的時候,怕癢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不小心牽動了腿上的傷口,臉上的笑意未盡,就立刻變成了齜牙咧嘴的表情,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嘶——這疼得可真夠勁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