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他甘之如飴。
就算兩個人相隔千山萬水,可他能夠知道她在哪裏,就覺得安心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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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扶著奶奶穿行在人群中,兩個人都買了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兒。
沈宿吊兒郎當地跟在她們身後,自從到了燈會嘴就沒閑著,一直在吃。從糖葫蘆吃到羊肉串,從果子酒喝到椰子汁,吃吃喝喝不亦樂乎。
沈沐看到不遠處一個賣手工藝燈籠的小攤,視線又被吸引過去。
擺攤的是個年輕人,賣得燈比其他攤位精致很多,全都是純手工製作的,燈上的花樣子都是自己一筆一筆畫的。因為獨具匠心,價格也比別的燈貴出數倍。
尋常百姓買個燈回去圖個新鮮,玩兩天就膩了,很少會有人出高價買這麼一盞雖然好看卻不怎麼會用到的東西。
沈沐站在小攤前挑了好久,最後挑出五盞燈做最後的糾結。五盞燈各有各的特色,實在難以取舍。可要是都買下來的話,她和奶奶已經買了不少東西了,沈宿一個人又拿不了這麼多燈,事情就突然變得為難起來。
正糾結著,低沉熟悉的嗓音突然從身後響起:“老板,這幾盞燈我太太都喜歡,一共多少錢?”
沈沐聞聲回過頭,看到站在自己身後,捂得嚴嚴實實的梁澈。那模樣實在是滑稽的很,她飛快地低下頭,偷偷笑了一下。
年輕人坐了半天,因為他的燈賣得貴,肯出手買一個的都少,更別說梁澈一口氣要了五個。
年輕人微微笑了笑,平時買一百二一個的燈,五個隻要了他們五百。
梁澈提著其中四盞燈,另一隻由沈沐提著。
他提的燈本來就多,再加上他隻能看見雙眼的裝扮,身形又高挑,站在人群中格外顯眼。看起來倒像是個遊走賣燈的,即使他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可有人看到他手中精美的燈,還是戰戰兢兢地來問他燈怎麼賣。
不過在梁澈發作前,這些人都被沈沐笑著指到賣燈的那個年輕人那裏去了。
這裏人多眼雜,秦芷西擔心沈沐和梁澈被人認出來,便提出回家不再逛了。
沈沐也有這種擔心,便也點了點頭。沈宿依舊沒什麼發言權。
四個人開始原路折回,就要走出燈會的時候,突然從梁澈的斜右方竄出來一個老太太。
梁澈擔心她會碰壞自己的燈,警惕地止住腳步,然後便看見那個老太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臥倒在自己麵前,嘴裏還發出“哎呦哎呦”的呻吟聲。
“小夥子,你拿著燈籠怎麼不看路啊,冬天地這麼硬,我一把老骨頭肯定是骨折了,哎呦……”
走在梁澈身後的沈宿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咬緊嘴裏的糖葫蘆都掉出來半顆。
秦芷西是第一次見到活的碰瓷兒,顯然也十分吃驚。沈沐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寬慰:“沒事的奶奶,您不用擔心,先和沈宿去街外麵等我們。一會兒這湊了一群人,別再把您磕著碰著了。”
接著便示意沈宿帶奶奶先走。
沈宿本來還饒有興致地睜大了眼,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活的碰瓷兒。卻又不敢違背沈沐的意思,急忙扶著奶奶附和道:“奶奶,咱們倆先出去等姐姐和姐夫吧,這裏交給他們處理就行了。”
秦芷西知道自己在這裏,沈沐和梁澈還要分神來擔心自己,點點頭,和沈宿先離開了“事故”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