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轉過樓梯拐角走進樓道裏,家裏就傳來興奮的狗叫聲。
沈沐一打開房門,大狗站在她麵前興奮地搖動著尾巴。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拉起狗繩防止狼青從家裏跑出去,然後回手關好房門。
沈沐從廚房找了個巨大的碗,按照狗糧袋子上的推薦用量,把買來的狗糧倒進碗裏。
狼青等她動作一停,立刻把頭埋進碗裏吃了起來,看樣子是真的餓。
沈沐又找了個盆給它倒了半盆水,狼青不到兩分鍾就吃光了巨碗裏的狗糧,又把水喝得一滴不剩。
沈沐開始懷疑梁澈不是在她家門口拴了條狗,是拴了頭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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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沈沐坐在沙發上等梁澈回家,一直等到淩晨一點左右,腿邊的大犬突然豎起耳朵,接著沈沐聽到了對麵開門的聲音。
她躡手躡腳地靠近門邊,貼在門上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
因為老樓房用的都是老式的木頭門,門扇大多已經老舊生鏽了。她特意留意到,梁澈搬過來隻是裝了一扇防盜門,房子原裝的木門還沒來得及換,開關門想不發出聲音都難。
沈沐先是聽到聽到一聲防盜門落鎖的聲音,接著聽到一聲“嘎吱——”的關門聲。又靜待了兩分鍾,確認梁澈已經進屋了,才牽起狼青打開了自家的屋門。
她把食指放在唇邊示意狼青安靜,接著躡手躡腳地把手中的繩子拴在梁澈家的防盜門上。
拴繩子的時候她緊張得心髒幾乎都要跳出嗓子眼兒,初中給左彧替考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過。
好不容易係牢繩子,她用力敲了兩下梁澈的防盜門,然後飛快地跑回自己家反鎖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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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和左氏集團旗下的一個珠寶品牌談合作,梁澈和左家老爺子一起吃了一頓飯,吃完飯又被左彧拉著唱了一晚上歌,鬧到十一點多才脫身。
他把外套掛在衣架上,解開襯衣扣子鬆了鬆衣領,拿起櫃子上的礦泉水仰頭喝了半瓶。
屋子裏的家具都是從他城南的一套公寓運過來的,住起來倒不至於不適應。唯一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搬進來的太倉促了,門窗還沒來得及換新的,噪音有些大。
梁澈想要放水洗澡,買之前賣家極力吹捧自家是整棟樓裏第一戶裝上浴缸的,先進的不行。
雖然一進門聽到木門像老古董一樣發出快要不行的聲音,他就沒對賣家的描述報什麼希望,但是真的看到衛生間以後他還是捏了捏眉心。
衛生間的浴缸因為常年不用已經掛上一層黃漬,瓷磚縫隙中似乎還有經年累月沉積下來的汙垢。
他歎了口氣關上了衛生間的門,正為難要怎麼辦,突然聽見兩聲拍門聲。
搬進來前,周維曾跟他提過,這個小區的治安一直不太好。想到這,梁澈關上了客廳燈,輕聲走到門邊。
接著他又聽到對麵的關門聲,和門邊狗的嗚咽,這才想起來早上出門的時候把安娜拴在沈沐門口的事。
他重新打開燈,似乎也不急著把安娜牽進屋裏,反而從客廳搬了個圓凳放在門口,坐在凳子上瀏覽起手機推送的新聞。
梁澈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滑動著,目光卻時不時看向房門,顯得有幾分心不在焉。
沈沐回到家以後拍了拍狂跳不止的胸口靠在門邊上,悉心聽著對麵房門的動靜。
等了大概一刻鍾,她站得腿都麻了,甚至隔著門了聽到狼青小聲的嗚咽,卻還沒聽到梁澈出門牽狗的聲音。
難道她的敲門聲太小了?
這麼想著,沈沐悄悄把門拉開一道縫,狼青聽到她門聲豎起耳朵,濕漉漉的雙眼巴巴地望著她。
沈沐被它盯得受不了,硬著頭皮打算再去拍一次梁澈家的防盜門。
她貓著身子挪到梁澈家門口,企圖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一些,抬起手還沒來得及敲,麵前突然傳來了門軸轉動的聲音,接著便有光從屋裏照出來,透過防盜門的柵欄灑在她的臉上,男人低沉的音色從她頭頂響起。
“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