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墨綠衣袍的莊賢王秦文彥立於亭中,欣賞眼前美景。
荷花池裏的荷花正開的美,纖細的腰枝在風雨中左右搖擺,不時還有調皮的錦鯉躍出湖麵。
明明耳旁雨聲嘈雜,他卻有立於世外,淡泊寧靜之感。
“下雨了,下雨了”站在他肩頭的鸚鵡尖聲叫。
“是啊”麵如冠玉的男人轉頭與肩頭的鸚鵡對視“阿綠,我們一同笑觀錦鯉曳荷,坐等茶涼雨收可好?”
阿綠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開始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
秦文彥一愣,問“阿綠你笑什麼?”
“笑觀,笑觀”阿綠尖聲喊了兩聲,又開始大笑“哈哈~哈哈~”
尖銳的笑聲實在是刺耳,又有些好笑。
“唉”秦文彥輕歎了口氣,抬首看向遠方陰暗的天空“罷了,你別笑了,停下吧”
阿綠乖乖閉嘴,綠豆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盯著秦文彥的清秀的側顏。
“阿綠,桌上不是有點心麼,去吃吧”雖然啊綠不是人,但被這麼一直盯著,還是有些不自然。
阿綠頭一歪,尖聲“點心”
“是啊,去吃點心吧”像哄小孩子一樣,秦文彥溫聲道。
阿綠從秦文彥肩頭飛下,它在地上走了兩步,又跳上石凳,撲棱了撲棱翅膀,然後展翅飛翔亭外,衝進了大雨中。
“阿綠!”發現呆頭鸚鵡飛出去的秦文彥忙喚“阿綠你去哪,快回來”
許是雨聲太大,也許是阿綠聽不懂,他拍著笨重的翅膀,歪歪斜斜的飛掠荷花池的上空,慢慢飛遠,變成雨中越來越小的綠點。
“真是頑皮”秦文彥皺了皺眉。
身後傳來腳踏水花的響聲,秦文彥回首看去。
來人手撐紅色紙傘,白袍墨鞋,素手輕提袍擺,踩著雨聲緩緩而來。
正是那鶴發童顏,風華絕代的客卿瑾。
“不知瑾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大人切勿怪罪”待瑾幾步上了石階,秦文彥嘴角含笑,半是正經半是打趣的說道。
“甭使這幅官腔,滑稽的緊”瑾嘴角微勾,合住紙傘抖了抖上頭的雨水,將傘靠放在亭柱上。
“我也這麼覺得”秦文彥笑了笑,遞出一方錦帕“快擦擦,別著涼了”
雖有紙傘遮身,但雨大如注,眼前人的衣袍還是濕了大半,白皙的脖頸上淌著水珠。
“王爺真是閑情雅致,在這賞雨賞花”瑾接過那方繡著青竹的帕子,語調輕快的道。
“大雨突至,我隻是被困於此,順其自然罷了”秦文彥歉意一笑“讓你冒著大雨而來,心裏卻是有些愧疚”
“無妨”擦了擦脖子上的雨水,瑾道“是我聽聞你在此賞雨,忍不住身隨心動”
“如此”秦文彥勾唇一笑“你可是從皇宮而來”
“哦?”
“龍延香”秦文彥一語點破,瑾的身上有陛下寢宮禦用龍延香的淡淡香味,由此可判斷,瑾去了皇宮。
“你對氣味倒是敏銳”心下略動,便知原因的瑾笑看亭外美景。
“嗬嗬,關於蘇有長的事,陛下反應如何”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瑾眯了眯眼“他是這麼說的”
“如此”秦文彥負手而立,站於瑾一旁“倒是符他的性子”
“是呢”幽深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瑾道“此番找你是想與你商量一事”
“何事”
“可還記得六個月前選秀進宮的吏部侍郎之女蕭淑?”
“記得”
“蕭淑是他們送到陛下身邊的棋子,如今”瑾勾起嘴角,看向秦文彥“是我們反借蕭淑打擊他們的時候了”
聞言,秦文彥側首看向瑾,二人四目相對。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