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波不置可否,說:“你們先走吧。”
張月看了看方梅,遲疑道:“那你……”
“你放心,我有分寸。就是問幾句話,然後就會放人的。”王海波笑的很溫和。
我說:“你就別白費勁了,你女的嘴可硬了!”然後又對張月說:“你放心吧,王哥有分寸不會亂來的。”
張月走的很慢,臉上還流著細汗,腳扭的很重。
我和她出了公園,在一處藥店門口停下,我把她扶到門口的椅子上坐下,然後進藥店買了消腫的噴霧。
幫張月上藥後,我就在她旁邊坐下。張月似乎有些不自然,身子往一邊斜著,好像有些怕我。
良久,我歎了口氣,說:“我沒想到清水老頭還在找我的麻煩。”
張月轉頭看向我,眼中不由的也流露出些許的關心,她問:“你真的看清楚了嗎?”
“他化成灰我都認識!”我說的肯定無比,張月也不禁有些動容。
午後的微風輕輕地吹拂著,馬路兩旁的樹枝正輕輕搖擺,原本綠意盎然的樹葉現在也慢慢顯出枯黃,原來秋天已經來了。
我們一時沒了話,沉默的坐在藥店外地椅子上,時而看天,而看雲。
坐了許久,我才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路上,我們搭了一輛出租。
我一直將張月送到宿舍樓下,然後才跟她道別。
張月走了兩步,又回頭問我:“你準備怎麼辦?”
我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深深吸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我在明他在暗,他使什麼招我都隻能硬擋了。隻是希望不要連累到其他人,還有你。”
張月楞了一下,隨即什麼也沒說,慢慢走進了宿舍樓。
送走張月後,我開始慢慢地往校外走。心裏早就亂成一團,隻想著那雙倒三角眼。
那雙像黃鼠狼一樣的眼睛!
車站就在跟前,但是我卻想多走一會兒。
下午的太陽依舊晃眼,將我的臉烤的有些發燙。我一邊走一邊掏出煙來點上,想了想,還是掏出電話點給王海波,問:“方梅說了嗎?”
王海波歎了口氣,說:“什麼也沒問出來。”雖然早在我預料之中,但我還是有些失望。
“那她人呢?”
“我把她放了。”王海波不痛不癢的說:“既然清水為了她現身,那之後兩人一定還會碰麵,我會在暗中觀察。”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說:“你還是別管了,清水老頭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知道他是衝著我來的。”
王海波聽出我的沮喪,他說:“你不要灰心,那老頭又不是神仙,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肆意妄為!”
王海波又說了幾句,無非就是要我不要擔心,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又走了一陣,最後坐上公交一路回到學校。
剛走到校門口,正好碰見老二,他來學校找我,正好在這裏碰見。
“小亮,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出什麼事了?”老二一邊說,一邊小笑,看的出來,他心情很好。
我說:“我今天看見清水老頭了。”
老二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忙問:“在哪裏?”
我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邊,老二也發出跟張月一樣的疑問:“你確定那人是清水?”
我說:“你不相信算了。”
老二皺著眉想了一下,問:“你打算怎麼辦?”
“還記得咱倆那天從招待所拿到的登記信息嗎?”我看著老二問道。
老二點了點頭,說:“記得,那上麵還有清水老頭的名字和電話。隻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說:“是真是假,查過才知道。那張條子被我放在家裏,我什麼時候得回家一趟。”
我們沉默了一會,老二感慨道:“這個清水老頭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什麼老是死纏著咱們不放?”
我也不禁長長吐出口氣,說:“我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是衝著我來的。”
老二拍了拍我肩膀,說:“小亮,有我在沒事的。”
我點點頭,他又說:“先去吃飯吧。”
這次我們沒有去食堂,而是來到學校對門一家小店。老二特意叫了兩瓶啤酒,一邊吃一邊喝。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小店裏人很少,電視裏放著無聊的廣告。
我看到方梅匆匆走進學校,她的背影也仿佛一隻居心叵測的黃鼠狼。